震荡结束,双方水手站稳了脚跟。
明人水手稳住没动,尼德兰人水手嚎叫着冲上。
这些昔日的海盗们挥舞短枪,短刀赤膊翻过护栏,踏上了秦皇号的甲板。
明人披甲什长一声吼,十余把火铳从盾牌缝隙中击发。
几乎同时,海盗的短枪短斧也飞掷出来。
距离只有二十步,没有什么准头问题了。
七八个尼德兰人中枪惨叫倒地,也有数名明军军卒翻倒地上。
不怕死的尼德兰人冲上前来。
明军的火铳手已经退后,长枪手上前搏杀,刀盾手举起盾牌遮挡两翼,防止对方船上火枪的射击。
挥舞着短枪、短刀的尼德兰水手猛冲上来,立即发现他们对上的是明人的枪阵。
虽然明人水手的长枪也就是一人高,但还是那句话一寸长一寸强。
长枪根本不是尼德兰人短兵器能对付的,而且明人二十多个长枪手派出三排的小军阵,密集,相互应援。
虽然尼德兰海盗很有勇气,但是鲜血和嚎叫很快扑灭了他们的悍勇。
尼德兰水手被击杀了大半。
剩下的惊慌失措的向后就跑。
而明人的小军阵解体了,刀盾手追杀出去,翻过围栏冲上了尼德兰战舰。
长枪手紧随其后。
火铳手也随着翻越围栏。
战斗在尼德兰的船上展开。
但是冲上秦皇号的三十多名尼德兰人水手是最悍勇的海盗,结果跑回来十来人,其他的就是水手而已。
登时被明人追击的人吞没。
一些尼德兰人水手立即跪地投降。
誓死不降,这一条在欧罗巴人那里是不存在的。
事不可为就投降,大不了当苦役,或是被赎买,总之要活下去。
高永平兴奋的看着麾下冲上敌舰大砍大杀。
明人战舰上的披甲平日里很少接战,因为绝大多数情况下火炮解决问题了。
但战斗不多不是说他们没有战力。
披甲们保留了京营的优点,就是在海上搏杀也要结阵,用阵势拟补海上搏杀经验的不足。
当然了,缺点就是需要对手冲上本舰,接阵迎敌,击败对手后夺船。
现在一切都是按照筹划来的。
披甲冲上敌舰,夺取这艘巨舰就是时间问题了。
啧,高永平看了看对方被秦皇号打的破烂模样,方才打的狠了点,模样不大好看。
高舰长爱惜起敌舰来,毕竟这是缴获的了。
尼德兰战舰的舰长投降,火炮甲板的炮手也登上上甲板投降。
这艘战舰被收缴。
秦皇号派出了披甲组看押尼德兰水手操纵战船,跟随秦皇号后面。
...
火炮不断的轰鸣。
双方调转船头后激烈的搏杀。
双方都有战舰被击沉,被重创。
破碎的船板在海面上漂流。
双方的水卒在海上抱着木板漂浮,等待救援。
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到天黑,双方默契的脱离战斗。
开始救助自己漂流的船员们。
给这一天的战事收尾。
至于双方谁占据上风,谁也不大清楚。
实在是战场太广阔了,方圆几十里的海面上都是战场。
以往大海战往往持续几天时间就是如此。
双方的统帅就是统合伤亡,汇总自己的实力就是一个很麻烦的事情。
停战的一刻,双方的舰队所有人都疯狂的忙碌着。
瞭望台传递自己战船还活着的消息,水手们边操船,边寻找生还者。
船上的工匠和水手们忙碌的整补船舷、主桅杆、风帆等等。
很多战舰都被弹丸击打的到处是破洞,影响航速不说,如果遇到风暴可能直接翻沉。
好在这些都是老手,整补船舷好说,就是艰难点的整修主桅也不在话下。
从船舱中拿出一段段木料,给损毁的桅杆拼接上,挂上风帆和绳梯,可以勉强使用。
等到回港后再行大修,遇到风暴吹坏桅杆后就这么干。
几乎每艘船都有这样整补的经历,这些都不算难事。
难的是在天黑前尽量找寻自己的船员。
威海号船长张茂算是倒霉的。
他们三十多个水卒被两艘尼德兰人战舰包围俘获了。
根据章程,水师军卒可以投降保全自己。
因为朱慈烺以为水师都是技术活计,是大明好不容易培养的人才,让他们轻易战死不值当。
水师的章程败局已定的情况下可以投降,事后水师用钱赎买或是用战俘交换。
所以张茂等人被俘获。
到了这艘两千料战船上,三十多个水手被捆绑起来。
张茂作为舰长被带到了这艘战舰的尼德兰舰长面前。
罗素是七百吨战舰蒂尔堡号的舰长。
身材瘦高的罗素叼着烟斗,笑眯眯的看着一身水淋淋的张茂,
“幸运的明人,你的战舰被我们击沉,又被我们救起,你该感谢上帝的保佑,还有我们的仁慈。”
巴达维亚来的明人通译翻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