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法术,这是权柄之力。纵然是万法不侵之术,也要沾一个法字。
像这种纯粹权柄之力生就的已不是法术,而是神通。
何为神通,是神沟通天地而掌握的力量。
这就是神通。
这一道大河之剑,是天地的力量。
如白衡这样常常向天地借力的人,最为熟悉不过。
白衡被这一剑砍中,整个人倒飞出去,好在有传国玉玺挡在身前,否则下场不敢想象。
他刚刚站定,就听见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大河之上激起巨浪三百尺,而后是风平浪静,只有泾渭之间那被他们两人交手余威碰撞而生出的海沟一片虚无,法力的余威还萦绕在上边,河水无法倒流入其中。
白衡看着泾河,河边涂山启的两个巨大的头颅不甘瞑目一样死死看着白衡。
一道道黑烟从瞳孔中飞出,化成一只只乌鸦飞向白衡,而后就一道剑光搅碎。
白衡站在空中,手朝前一点,三昧真火点燃了那两只巨大的头颅。
“吼~”
一阵咆哮声从泾河之中传出,河水动荡,侵吞地面三尺,由此可见涂山启的愤怒。
“白衡白子均,今日之耻,我会还回来的。”
白衡冷笑着一声:“我修道至今未满三年便可与你一战,来日你如何还我以耻辱?”
俞玄心中震动,真有人修行不过三年就已强大如斯?
涂山启沉默了,就如此刻这泾河上平静的风浪一般。
三昧真火下的涂山启的头颅中传来一声声呻吟声,那头颅之中竟有魂魄,此刻在火中焚烧,而他不堪其扰,一瞬间自灭魂魄,散去天魂人魂,而地魂相互牵扯之间,化为一道流光钻入云中。
云层之中,一条大河出现,那地魂就钻入大河之中。
“咻!”白衡见状,心念一动,尾巴速度极快,一瞬间就消失在云中。
待到平静之时,俞玄才敢冒出头来,河堤上,涂山启颅骨栩栩如生,泾河中的小妖们纷纷跳出水面,想要拿回这头骨。
俞玄一伸手,吐出一把鱼骨宝剑,荡清妖怪,泾河的意志落在他耳朵里,权当作是风声。
他守着头骨,看着天空。
三途川中渡船铺满大地,而魂魄不断掉落入九狱九泉,白衡就这样出现在三途川上。
他身上的传国玉玺光芒被压制,酆都不在九州,不属大秦,但当白衡携传国玉玺出现的瞬间,黑山上的泰山府君朝他看了一眼,而后朝三途川中一指,一道魂魄被标了记号。
白衡道谢后,追逐着魂魄而去。
“要赶在他进入酆都之前,将他抓住!”
一但进入了酆都,他就没有能力干涉任何事情了。
酆都行鬼魂之事,人间行人间之事,不能干涉。
三途川是连接酆都与人间的枢纽,两者共同管辖,在三途川上擒拿游魂不犯法。
涂山启的残魂似乎也知道这一点,更知道泰山府君为白衡做了标记,他疯了似的向前冲,掀起浪花朵朵,具是他的回忆。
顺流而下,就能看见那一处海眼,过了海眼,就是酆都的地盘。
而此时,白衡已经来到了他身后,他没有动手,生怕掀起的风浪卷起了三途川上的渡船,而犯了禁忌。
白衡施展日月同辉之术。
双眸如日如月,激射而出两把宝剑,将涂山启的残魂钉在海眼前,他手中又有山河大地,一把朝向涂山启抓去。
涂山启心中一恨,自毁一魂,只留下一道残魂就要进入酆都。
白衡大手抓空,周身法力搬运,一瞬间涂山启只觉得时间倒流一样,他在不断地往后退去,一幕幕画面倒退着,而他整个人也在后退,后退着进入白衡的手中。
“不!”
涂山启燃烧地魂。
地魂也有寿命,此刻原本能够活上千百年的地魂寿元一瞬间焚烧干净,只余下十年寿元。
如此燃烧之下,逃过了白衡的掌中山河与回溯两道法术。
他挣扎着即将进入了酆都。
白衡目光如注,他再度施展日月同辉之术,涂山启逃无可逃,被击中,魂魄即将溃散。
地魂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散,即便是进了酆都,也难以逃脱灭亡。
而冥冥之中,有一道意志在呼唤着他,他顺着那道意志看去,不知是何物在散发着人道的气息。
他于是朝那人道轮回而去。
就这般跌落门户。
白衡站在酆都门前叹息一声。
终究没能抓住涂山启,令他进入了人道轮回。
“吼~”土伯苏醒,猛的抓向人道之门。
一瞬间,酆都的天黑了,白衡被卷出了酆都,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引的土伯如此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