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衡冷笑道:“说的冠冕堂皇,不过以大义粉饰你心中残缺罢了!”
破军邪神取五方法宝。
有三百年桃木,阳气充沛,隐隐生光;有一琉璃盏,其上灯火阑珊,是万家灯火之气所凝;有一抔黄土,灵性十足,中庸之气环绕其上;有一兵戈,匠人无名,器物也无名,杀伐之气升腾而起,如风声猎猎;有龟甲玄色,漆黑如墨石,龟甲上纹理清晰,如喝水蜿蜒。
五方法宝桃木在东,琉璃盏在南,金戈在西,龟甲在北,黄土在中间。
五行之力,流转入五色祭坛之上,就有一道神韵袅袅升起,金光涌动如潮,天上星辰混乱无比,日月变化无穷,在不知黑暗的某处地方,不知多少遥远的距离,有一束光,穿透虚空而来,是逆流的鱼,相隔万里之遥,又有河水滔滔,浪花翻滚,光芒尽灭。
他突兀转身看向白衡,也不气愤,声音遥遥传来:“便是如此又如何?”
他声音仿佛引起某种力量,无序的力量在动荡,震的白衡口吐鲜血,他的血被牵引而来,落入五色祭坛之上,祭坛生光,那逆流而上的“大鱼”在下一个个浪潮之下,竟张口将海浪吞下,前行十里之地。
“果然有用!”破军邪神露出难以置信之色,喃喃说着:“雍州鼎上记载果然无缺,异乡人能遇见未来!”
他高兴至极,一阵琴音突然弹奏,便是无人,也声声作响。
“雍州鼎?”九鼎之一,九鼎早已流失,便是始皇帝,也遍寻不得,故以和氏璧作玺,作传国玉玺,以为权柄象征。
其上刻有谶语,这非白衡初次听闻。
破军邪神狂笑道:“献祭了你,我就能堪破未来之景,能改人心贪婪,令天下大同…”
白衡被他牵引,力量难以抗衡,他冷笑道:“未来虚幻,能被改变,只有当下!”
“人心贪婪而充满欲望,也正是如此,才是完整的人,在杀戮与征讨,掠夺与屠杀之中,当持怜悯之心,而非为魔所趁,你想令天下大同,可你都做了些什么?”
“黑暗深渊之中,你是举世震骇的邪神,你残酷冷血,视人命如草芥,以婴儿为祭品,以女子为禁脔,你杀戮遍野,仇恨滔滔,业障之力充填身躯,你才是阻扰天下大同之人,若你真心向大同之世,就当引颈就戮,身死于此!”
破军邪神有些恼怒:“生民草芥,入昆仑墟者,皆有罪孽,借她们有罪之身,拯天下万民,功德在我!”
“呸!”白衡不禁吐了一口浓痰,糊了破军邪神一脸:“你也是身有罪孽之人,何不以身殉天,由此,功德在你!”
破军邪神抓住了白衡,他的手,抓在白衡的嘴巴上,封住了他的嘴,而后说道:“牙尖嘴利之辈,能言善辩之徒,没了舌头,便没了力量,只可惜你是祭品,否则,当让你看看我献祭你之后所创立的大同盛世……”
“嘭!”
沉闷的声响,白衡的后脑勺重重地撞击在五色祭坛之上。
他急忙掐印,心中默念:“在”字。
一瞬间,天地之力在他身,白衡又以“阵”字脱身。
破军邪神手掌被破开一个巨大口子,滴滴鲜血滴落,他的血落在地上,便化作黑色,黑烟在血液之上萦绕。
白衡见此,不由说道:“你的血,也不见得是红色!”
破军邪神也不生气,他看着手掌,创口在愈合,鲜血被止住了,他眼睛当中黑烟氤氲:“这法术,我竟从未见过!”
他虽未再开口,但白衡耳边好似响起破军邪神又一道声音:“它是我的!”
白衡诧异之中,目光一瞥。
破军邪神影子分叉,一化为七,是人之七情,七情为魔,此刻魅惑人心。
破军邪神为贪魔所影响,此刻变得贪婪无比,他看着白衡全身上下。
“你的血与肉用以祭祀,你的骨用来当做器皿饮酒,你的法会成为我的法,你的剑会成为我的剑…”
他肩头好似站着一个扭曲到极致的小人,张口在他耳边呢喃。
一瞬间,破军邪神彻底疯魔,他缕缕青丝如刀剑锋利,划破天空。
他施术,“易”字闪烁,“易”为阴阳,在左右手。
于是,阴阳纠缠成锁,将白衡锁住。
白衡挣脱阴阳汇聚而成的锁,又见他五脏成鼓,手掌拍击鼓面。
金!
天地尽是刀剑,剑气呼啸如风,刀光映射天穹,盖过星光月光。
白衡从中挣脱,又见他敲响心脏之上的鼓。
火!
火海覆盖天地,万物皆燃,血液肉身衣物不外如是,尽在燃烧。
……
五脏之上五个“易”字为变化,变化在五行!
白衡震撼,金之鼓让他身上多出数十道创伤,伤口未愈,又陷入火之鼓所成的火海之中,火焰点燃鲜血…
五行之力,往复不断,彼此相生相克,白衡以五行扣堪堪抵挡,而破军邪神见白衡层出不穷之手段,顿时更加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