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姑娘没花戴?”
“对,就是它。”
文官她们不闹了,立即开始分工。
这事有吗?
太有了,封建社会一个乡绅地主放印子钱,再抢一个长工家的丫头做妾,这叫个事吗?
李修把故事改到了西域,条支都督府到了西域后,才救了躲在山里做野人的喜儿,顺手把欺负人的头人给灭了,喜儿也加入了革命的队伍。
芳官她们还真给把戏做了出来,改了几次后,演给西域牧民看时,反响空前。
样板戏,要的就是代表性。
地主为什么能欺负人?他们背后又是谁在给他们撑腰?怎么样才能推翻这个吃人的世界?
李修觉得一出《白毛女》的宣传效果,大过自己说一万个字。
勤劳朴实的百姓,很容易就能从戏里找到答案,这个吃人的世界是因为有着皇上。
简单粗暴到直接深入灵魂,不如此怎么唤醒他们做主人的意识。
柳湘莲自觉的忙前忙后,也就不用李修操什么心。
还有个操心的在等着他。
薛宝钗到底没逃出芳官她们的“毒手”,一个不小心弄湿了她的裙子,请着她换裙子的空,就给她留了一身小衣服,抱着衣服走了。
软求硬求的,给了一床被单披着塞进了马车里,和她们一起坐船来了扬州。
芳官严格按照黛玉的指示办事,说带你回去就带你回去,不信你敢光着身子自己跑。
薛宝钗满脸冰霜的坐在船舱里,披着一床白被单,神色冷峻的瞪着进来就笑的李修。
“知道你眼睛大,不用瞪给我看了。知道自己错了吗?”
“宝钗不知何错之有。”
李修从腋下递给她一身衣服:“换上吧,我给你买的。我来给你说说你错在了哪,否则,你迟早被她们给淘汰了。”
薛宝钗刷拉一下扯开了身上的被单,一身雪白衬着藕荷色的小衣,晃了李修满眼。
这是还有脾气的意思,尤其是她薛宝钗,那么的心高气傲,居然被几个她从来看不起的小戏子们给戏弄了,真有心一个个掐死她们。
李修欣赏着美人穿衣,慢悠悠的对她说这话:“你呀哪都好,可这都好里面透着一股子自私。我把它称为精致的利己主义。凡事总计算着得失,对外还是一副救世模样。这样的你,很难让我喜欢起来。”
薛宝钗不理人,慢慢的把衣服穿好,坐在李修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看着李修的眼睛问他:“世人皆如此,连你也不能免俗的左拥右抱,为何就看着我不对?她林黛玉自然就比我好了吗?
我且不服!
世上唯有名利二字是真的,我薛宝钗没有爹可以依仗,还要照顾着一个糊涂的娘,外面还有个惹祸的哥哥。我怎么能做到她林黛玉那样不拘泥世俗?!”
李修叹口气:“玉儿挣命的时候,你这辈子是看不到了。她六岁进了贾家,给人家当童养媳一般养大,偏你那个姨死活的看不上她。
换做你,你又该怎么做?讨好那老太太?经营你的人脉?顺便把那废物培养成才是不是?”
薛宝钗不语,她不认为这么做有什么错。
李修敲敲桌子,还是点了她一句:“你炒卖假国债的后果是什么,你想过没有?”
这事可是薛宝钗的得意之作,不容李修置喙她:“崩坏金陵的经济。到那时,你李督帅可以兵不血刃的进金陵了。”
“你错了。宝钗,你对他们的认知太不够了。经济如何的崩坏,最后受苦的不是他们,而是金陵甚至是江南的百姓。你信不信,他们最后还是会把损失转嫁到百姓身上去。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话你多想想,皇权永固的道路也好,还有你正慢慢走着的资本道路也好,都是建立在百姓的血水和尸骨上前进的道路。
这条路,是我李修一定要推翻的路。说话玩笑话,我来了这,就没想着能活着走。人生自古谁无死?拼一条百姓能活下去的路,我李修才算没白来。
你是聪明人,别做傻事,富可敌国的薛宝钗也不如开一家医院的林黛玉。其中的道理你自己会悟出来的。
我可以爱慕你的颜色,也可以唾弃你的灵魂。下次再见面的时候,我希望看见的是一个不一样的薛宝钗,而不是用谎言攫取财物,间接做了皇权代理人的薛宝钗。”
......
李修走了,不理身后慢慢开走的船,和船里哭得撕心裂肺的冷美人。
薛宝钗走的路太危险,金钱的欲望是无限大的,资本家的本质是榨干世上最后一分钱,为此他可以用世上最美的品质去包装自己。
不能这么下去,那条路除了催生新的几大家族外,根本于民于国无益。当资本趴在国家身上吸取资本的时候,哪有一个人会逃出他的血盆大口。
一声定场锣响,一出好戏拉来开帷幕。
芳官的喜儿在台上哭喊着大爷大妈救救我时,金陵城终于定下了国本,甄宝玉被真是立为同治朝的太子,龟山内阁转投太子门下,祭出了最后的法宝。太上遗言:立孙不立子。
甄应嘉做梦也想不到,父子相争的戏码,竟然还没有停止,又在他们父子之间开始了新的较量。
金陵五军都督府,终于察觉到了不对,童重工多日未归,其手下一百多人也音信皆无。
扬州城里,到底出了什么事?被扣了还是被杀了?
“杀了他们!”
戏台下已经开始群情激奋,芳官的喜儿无助的被花脸葵官的黄权人所糟蹋作践,深夜出逃后,被追兵苦苦追赶,无奈跳下了悬崖。
扬州官吏听着周围愤怒的嘶吼声,冷汗直流。幸亏自己也是安西军一员了,否则此时就能被他们撕成碎片。
李修站在运河边,张开双臂陶醉在愤怒的声浪里,起来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