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和察里津凤凰城都是水城,也都是靠着内河运输兴盛起来的城市。
但这两者在军事家的眼里,凤凰城明显更是战略要塞,扬州只能旅旅游。
不同于三面环水只有一条陆地作为进出口的凤凰城。扬州则是一面邻水四面有门,茱萸岛和扬州城隔着一条运河东西相望。
茱萸州码头作为对外贸易码头,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先不说海运,就说漕运,南来北往的货船和客船每天都在千艘左右。控制了茱萸州,也就是实际控制了扬州。
李修酒醒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修建茱萸州要塞,改建扬州城防。
金陵距离维扬不过二百余里的路程,走水路经长江进入里运河,必经茱萸湾,这也是扬州的东城关。
丢了茱萸湾,金陵就能在茱萸湾驻兵,要是他们把金陵城防的“大将军炮”拆卸来运到这里的话,一炮五里的大家伙准能砸烂了东门关。
更不利的是,他人少。
扬州府军五千,盐漕两家加起来不到六千,战斗力还不足。
能打的就是他带来的一万安西兵。
对面呢,吃鸡腿的童重工交代说,已经有了四支府军进城,还都是大府军。
金陵自己就有三万,镇江来了一万,中江(芜湖)来了五千,徽州来了一万五,宣城五千。
再算上江南大营的五万战略主力,金陵对外宣称的十万大军,是有的。
十万对两万,优势在我!甄应嘉在金殿上如是说道。
两万对十万,是锅夹生饭。夹生饭就夹生饭,也要吃掉它!李修夹着烟卷嚼着辣椒斩钉截铁。
扬州城实在不是个能守住的城市,金陵火炮的数量可不少,拉出几十门运过来一顿猛轰,城破只在顷刻间。
唯一对自己有利的就是江南水网纵横,骑兵的运动空间狭小,能来的也就是步兵,火炮的重量又限制了它的移动,船运应该是金陵方面最优的选择。水陆齐至,对方必然要作出这样的选择。
李修蹲在地下画图给大家看:“我方人少,算上我的人,两万出头。敌方集合了四支府军,也就是八万到十万。四五倍与我,死守必是死路一条。”
“所以这场仗不能是打死仗,要打活仗,要跑出城去打,要在敌军行进的路上打。”
一抬头,一圈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就这么些人,您还要拉出去野战,城不要了吗?
“盐漕两家守家,一个在茱萸湾,一个在东城关,府军跟着我城外运动作战。就这么定了,散会!”
“别别别!”两位把总赶紧拉着李修:“督帅,我们就那么点人手,怕守不住啊。”
李修一人胸口怼了一拳:“蠢得不要不要的,就属你们人多还不自知。”
“啊?”
“在那呢?”
李修招呼大家:“看我怎么变出十万天兵来!”
真是坐拥金山而不知,盐漕两家都有着一大批的工人队伍---搬运工!
他们不搬水也不搬福岛的桃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码头抗运着货物,肩挑手提的养活着妻儿老小。
这个阶层自打他诞生之日起,就有着革命的基因。卡尔写马克思主义的时候,正是第一次工业革命的巅峰期,大批的无地游民进入了工厂做工,催生了大批资本家的同时,也使自己成为了无产者。
卡尔敏锐的发觉了这个新兴的阶级,他们有组织,有技术,有社会价值和资本价值。绝对是革命的主力。
李修也盯上了这支队伍,三万多人的庞大队伍,只要组织起来,就是一支战无不胜的先锋队。
漕运总兵一个劲的犯迷糊,那些卖苦力的能打仗?
李修表示看我的,只要一个月的时间,我能让他们脱胎换骨。
过了一天,知府衙门出了一份告示,贴的大街小巷哪哪都是,内容只有一个,晚上在茱萸湾码头有戏看,重点是不要钱。
这下妥了,码头工人们奔走相告,晚上可以热闹热闹咯,平时哪舍得进园子看戏啊,撂地的戏班子看戏还得打个赏呢,看不起。如今有不花钱的戏给看,这可真是新鲜事,怎么也要看看。
到了晚上,茱萸湾码头灯笼火把亮如白昼,一个戏台子搭在了码头空地,码头工人们拖家带口的过来准备看戏,人群是越聚越多。
文官,红楼十二官的小班主,学的又是文武生,多少带着几分侠气,最和柳湘莲投契。奉黛玉命去金陵抓薛宝钗,就住在王熙凤的家里。
昨天被王熙凤把她们赶到了扬州,见了李修才知道,家里大人来了,还给了她们一个新任务,唱戏。
“督帅,唱啥啊?连个行头都没准备。”
芳官最近不拍胸脯了,喜欢挺着身板说话:“行头借借也能用,关键是什么戏。全是干苦力的,来出热闹的。”
文官一瞪眼:“咱们班子除了我,还有能来武戏的吗?怎么热闹?”
葵官就呵呵:“看你个娘娘腔在台上扭屁股吗?我来个挑滑车,看那前面黑洞洞...”
“废话!小爷我本来就是姑娘家,屁股大点怎么了?你看看你,扮上花脸也藏不住胸,还像个样子吗?”
“有胸的就不是男人了?柳大人胸也不小,你说他不是男人?”
柳湘莲一点也不见外的和她们吵在一起。
李修在捂着脑袋,一个个的都长大了,正是青春期的时候,谁也不让谁,有事没事的就吵,要了命啦。
还是芳官体贴,过来给他揉着脑袋问他:“别理她们,都是浪催的。少爷说唱什么?”
李修挣扎着站起来要走,芳官挂在他背上不肯下来,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快说啊,不说不让走”
李修反手给她拍下来:“唱新戏,白毛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