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商盟的能量,有些出乎荣睦的意料,商人们的热情,也同样吓了荣睦一跳,就拿陶乐道来说,他拖着还未完全康复的身体,在半月之内,重新恢复了陶器工坊的生产。
并且还利用安宁商盟便利,打破了千韧州原有的贸易壁垒,凭借物美价廉的优势,迅速击垮了其本地的陶器工坊,基本控制了两州的陶器市场。
有了闫世高独霸万山王朝盐井,危害一方的惨痛教训,荣睦再也不愿意看到市场出现一家独大的局面,这样既不有利于商品质量的提高,价格的降低,也会让整个市场陷入死一般的泥潭之中。
毕竟,这些个控制某个商品的商贾们,让顾客被动失去了选择权,迟早有一天会出现恶性膨胀,干出闫世高以次充好,店大欺客的事情来。
所以,除过安宁商盟在道德上面的约束之外,还需要用律典对他们进行制约,这也是荣睦一直都在盘算的事情,如今,得到了封地之后,就有了实施的先决便利条件。
知易行难和知难行易,是两个难以说清道明的理论。荣睦每当与墨先生辩论起来,总会没有休止,谁能都找到证明自己观点的论据,可谁也同样无法驳倒对方。
于是乎,荣睦就成了知行合一的坚定信徒。把他对判官的不同理解,付诸行动。按照他的计划,在镇一级的地方,就要设立,名曰镇公堂,以此类推就是城公堂、郡公堂和州公堂。
从各级地方的捕役队伍中,抽调部分人马,加入到各级公堂之中,辅助判官搜集证据、维护公堂秩序、提审犯人和定夺罪名等一系列事物。
除此之外,他还将那个几乎被所有人都忘记的监察令,重新给予了重任,用来监督判官和捕役们是否严格按照律典行事。
最为重要的是,荣睦让捕役、判官和监察令彻底从文官集团之中分离出来,形成一个独立的机构,名曰三法司,用来维护两州司法和治安。
各地诸如文书、镇守、城抚、郡使和州牧等文官,不再拥有断案和判案的权利,可以把注意力转移到执行政令或是制定政令上来,一心一意地为各地百姓某得福祉。
这样的变革,自然引来了两州极大的震动,尤其是各地的文官集团,他们不愿让这个生杀大权旁落到三法司的手中,因为这样一来,无异于断了他们的财路,要知道,这足足占了他们年收入的三成之多。
“荣侯单独设立公堂,委任判官一事,未免有些欠妥吧!”从遥远的千韧州城赶到瀑龙州城的谢南,刚刚走进荣睦的书房,就急不可耐地发起了牢骚。
全然忘记了荣睦当初大赦他等一众贪赃枉法、为非作歹的文官武将时,感激涕零,誓要为荣睦而死的慷慨之情,摆出了一副前来兴师问罪的架势。
“不错,石川郡各地军队,方才安顿下来没有多久,又吵吵着想要去公堂当差役,明面上是要响应荣侯的政令,可其实连傻子都清楚,他们是想去那儿捞钱!”伤势恢复地极佳的马西平,用标志性的大嗓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不错,按照我万山律典中的条例,可根本找不出公堂和判官这四个字呐!”从安宁城赶来的庸广良虽然不像谢南那般愤怒,可也表现得极为痛心疾首,就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冤屈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