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都是拜在三湖州城数目众多,门槛极低的学堂所赐。与书院的功能大致相当,学堂都扮演着教书先生的角色,不同的是,前者只教授学有所成,天赋异禀的才子,后者不论老幼、从事行当、是否识字以及愿不愿意学习,都来者不拒。
此外,这些学堂的维护费用,先生的教书钱,全部都由三湖州州令院出资,为的就是方便从中选拔优秀的人才,至于免费让百姓具有读书认字的本领,则完全算是州令院的附加赠与。
荣睦一直都在苦苦寻觅着合适的扫盲老师,为此甚至还苦口婆心说服了学富五车的楚洪才,干起着杀鸡用牛刀的活计,教授百姓读书写字。
若不是荣睦态度真诚,许诺修筑一座更大的霸阳州城书院,让楚洪才发挥更大的作用,他老学究脾气定然会彻底爆发,无情地对荣睦口诛笔伐。
所以,荣睦便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正好利用等待王幸之的空档,继续干起了挖墙脚的活计。
“高先生您好,小子荣睦,想要请您为我工坊雇工的子弟教一教读书写字,古今典籍,不知高先生意下如何?”
荣睦趁着刚刚下课的空荡,流进距离三湖州酒楼不远处的一间学堂里面,对着正在整理书卷的先生施了一礼道。
“你可知州令院这几十年付出了多少心血,其实你一个普通人家可以负担起的吗,若是前来学习,老夫自十分欢迎,若是过来捣乱,信不信我立即叫捕役抓你去吃牢饭!”
高先生扫了眼衣着朴素的荣睦,露出鄙夷的神态,满脸敌意地瞪着他,可能是觉得言辞不够犀利,荣睦脸上的笑容依旧和善,先生竟然抄起戒尺,准备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小子。
“高先生此言差矣,荣睦真的求贤若渴,特来诚心邀请先生。”
荣睦笑盈盈地从怀中掏出一个铜锭,恭恭敬敬地放到高先生刚整理好的书卷旁,又拿出房契和地契道。
“州令院每年付给学堂教书先生八千铜币,但我会提高到一万铜币,赠送霸阳州城的宅院一套,并且提供去霸阳州书院进修学习的机会,还望高先生好好考虑一下,莫要寒了莘莘学子的心呐!”
“老夫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吃过的盐,比你吃过饭的还多,这点道理不需要你来教我。”
高先生嘴上虽然这么说,可凌厉的眼神,已经变得火热起来。虽然荣睦初来三湖州城时搞出的事情,让他嗤之以鼻,认为是莽夫所为,可房契、地契还有铜锭,却让他有些心神不定,词不达意地道。
“州城需要更多的学堂,学堂也要有足够的老师,否则你的愿望永远也达不到。”
“高先生大可放心,荣睦从来不做半途而废之事,既然选择开办学堂,定然会出资修筑学堂,为教书先生修筑房屋,就算先生告老还乡,也依然会有一定数目的铜币发放,为先生养老送终。”
荣睦见高先生的脸上终于浮现出满意之色,连忙对着他施了一礼道。
“劳烦高先生将此事散播出去,帮小子招揽更多的先生,我霸阳州城的第一座学堂的管事,就是高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