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老夫应下了,但务必给老夫三天的时间准备,在此期间,莫要再来见我,今日的事情,权当没有发生过,你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得罪了。”
王幸之声音小得就像用气流在说话,他小心翼翼地将两枚卷云信物塞进荣睦手中,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旋即脸色大变,抓起三角木尺砸在了荣睦的身上怒吼道。
“这个满口胡言乱语的小杂碎,今天老夫看在你年少无知的份儿上,姑且饶你一命,赶紧给老夫滚,下次再让老夫碰见,一定扒了你皮当船帆!”
“老匹夫,你莫要猖狂,小爷我迟早会回来要你的老命!”
荣睦不甘示弱地掀翻了桌子,带着墨先生等人,风风火火地离开了三湖州城造船厂。
“看什么看,快去干活,若是这个月还没有将桅杆造好,统统剁了喂鱼!”
王幸之暴怒地指着视线内看热闹的工匠,怒吼一声,便拂袖而去。
暗处的角落里,一位身着红色卷云纹衣袍的神秘人,如鬼魅般闪现而出,如鹰隼一般死死地盯着王幸之,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可他体内却涌动着一股可怕的杀意。
与那些个在战场上舔血的将士不同,神秘人的杀意十分纯粹,既没有复仇,也没有洗好,单纯得就像是从钨铁矿石中冶炼出来的钨铁锭似的,显得十分诡异。
尤其是他的皮肤,竟然透着淡淡的血红之色,与万山王朝和宗氏王朝普通百姓们的黄色皮肤相比,尤为明显,在茫茫人海之中,都能一眼认出来。
“王幸之啊,王幸之,你莫要让本王失望……”
他喑哑的声音传来,如同砂纸在无情的打磨着耳膜,令人极为难受。
良久,他身上的杀气终于消散而去,整个人好像也随之失去了生机,如一尊木雕,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终于,他僵硬的脸上,扭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整个人再度变成了虚影,消失在了造船厂的角落里……
等待回应是一件令人既快乐又难过的事情,快乐的是,距离自己希望的结果,仅剩一步之遥,只要过些时日,美梦就能成真,难过的是,本来日出日落的时间十分固定,可是却突然变得度日如年,让人恨极难捱。
不好的事情,则反之。
荣睦虽然并参悟明白等待的意义,还将继续忍受苦等的煎熬,幸运的是,他学会用见贤思齐,来避免身心上的痛苦。
富庶的三湖州城内,百姓们尽管还不能完全达到谈笑有鸿儒,可早就已经往来无白丁了,大街小巷上面,自然也就多了许多售卖纸张、笔墨、乐器、书卷和字画一类的铺子。
与之对应的是,可能一场春雨、一片晚霞、逢年过节、酒过三巡甚至踩到一泡狗屎等毫不相干,又千奇百怪的事情发生时,都能引起百姓们的诗兴、歌兴或是例如跳舞之类的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