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曹侒一使出全身的气力，一耳光扇到王小川的脸上：
“你是在侮辱我镇戎军的将士吗？我可以毫不客气的告诉你，我大军中大约有一半以上都是从官军那边归降而来，难道他们都是你嘴中的降军败将吗？你说，你这话中的降军败将指的是谁！”
王小川没想到曹侒竟然会动手打自己，他看着曹侒，道：“我．．．．．．我有没有说你们，我指的是......”
说着，他的双眼直盯邓元觉：“我说的是邓元觉！”
曹侒其实就是要逼王小川说出这句话来，他看了看王小川，有看了看已然气得说不出话来的邓元觉，道：“你说邓师傅是降军败将？”
“就是说的他又如何？事到今日，我王小川也不掖着藏着，老爷在方腊活着的时候就和朝廷有来往，如果不是方腊无能，你们早已和明教的叛逆拼得两败俱伤，老爷也早已是朝廷任命的统制将官了。”
此时的王小川好似疯了一般，道：“老子归顺朝廷，和你们投降有什么区别？就算要上吊，老子也须得找一颗大树上吊，似你们这般，只要方腊一句话，无论心中乐意也好，不乐意也罢，没头没脑的就跟着曹侒这贼寇一起鬼混。
一旦有朝一日，曹侒这厮败了，你们难道再去归降朝廷吗？只怕朝廷不稀罕你们这张丑皮囊！”
不可否认，站在王小川的位置上，他这话也有几分道理，还有些煽动的作用，如果此时此刻站在他对面的如果是方腊，或者是王庆，或许已经被他说得哑口无言，无言相辩，可惜的是他的对手是曹侒，是一个对历史的发展大势尽在掌握的曹侒，是一个灭王庆败方腊，尽收江南半壁信心满满的曹侒，是一个矢志亡宋逐金的曹侒。曹侒看着王小川，冷笑道：
“我想杀你以明正典刑。”
“早在大爷的预料之中。”
“但是我现在不想杀你了，不仅不想杀你，我还要好好的养着你!”
曹侒诡异的一笑：“我要让你看看，看看我曹侒是如何覆灭他大宋王朝的，是如何率领这帮兄弟们，如何率领这明教的兄弟，去覆灭大宋，去完成你们方教主未尽的事业！”
王小川被曹侒的一番话给说蒙了，他本以为自己这次是必死无疑，没想到曹侒竟然说出不杀自己，还要包养自己的话来。
但他相信，曹侒断断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失言失信的。
“你．．．．．．你真的不杀我？”
“是现在不杀，如果有朝一日，官军杀进了金陵，我第一个放你去朝廷做高官，骑骏马；但是如果我们镇戎军军和明教的兄弟杀进了东京，覆灭了赵宋，我就在赵宋王朝的金銮殿上杀你，用你这一腔污血去涤荡人世间对首领不忠，对兄弟不义的罪恶。如何？”
王小川知道，事到如今，曹侒想什么时候杀自己就什么时候杀自己，想如何杀自己就如何杀自己，此时此刻他能对自己说出这番话来，起码说明，他曹侒还算是个坦荡荡的汉子。
邓元觉听了曹侒的也不禁大为感动，曹侒在说镇戎军如何如何的时候，一定会带上一句明教兄弟，从这里至少看得出，曹侒没有违背当初对方腊的承诺，至少可以让他和明教的这些弟兄不会觉得他们真的是降军败将。
他们并不是完完全全的向曹侒投降，至少，他们还保存着最后的一份尊严。
曹侒看着王小川，大喝一声：“来人，带下去关起来，好生照料着，他要什么给可什么，只要不过分，也不可让他自杀，就是饿瘦了那也不行，听清楚了吗？”
几个狱卒齐道：“谨遵大王军令。”
............
这次出兵李应来说是个绝佳的机会。
郭药师麾下的军马如今占据着涿州和易州，他一旦发动叛乱，宋廷定然是应接不暇，如果此时大镇戎军能就汤下面，灭了郭药师，同时又占领涿易二州，那正好在河北有了一块立足之地。
当李应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耶律大石后，耶律大石沉吟片刻道：“这郭药师一旦叛乱，金军必然接应，要灭他不难，只是如能抵御金军的进攻，这是个问题。”
李应笑道：“那可就要看你耶律大石在辽国的威望了。”
“看我的威望？”
“对，就是看你的威望！”
李应道：“我们可以先将一部分人马伪装成逃难的百姓，让他们先行进城，只要他们入了城，我们什么时候去攻打涿州或者易州，那就是我们的问题了。只要我们占了一座城池，就打起你大辽国的兴军节度使能在短时间内号集多少军马了，你号集的多，那怎么就在城下给金军一点厉害看看，如果能再打一场胜仗，那就可以让你号集到更多的军马，有了军马你还害怕不能复国吗？”
耶律大石一听小李应的话，连连点头：“有道理，有道理。李应兄弟准备攻打那座城池？”
小李应反问道：“耶律先生觉得攻打那一座好呢？”
耶律大石想了想：“涿州。”
“好，就涿州。”
“什么时候进攻？”
“等等。”
“等什么？”
“等我谍报司
潜伏在涿州城中的兄弟给我送消息来。”
“送消息？什么消息？”
“郭药师如果要叛乱，他一定会大规模的扩军，只要他大规模的扩军的时候，我们的兄弟才好混进城去，知道吗？”
“好，那就依李应兄弟的主意。”
耶律大石回到自己的营帐后，耶律宗云问耶律大石道：“叔叔，那个镇戎军统领怎么说？你为何要驻军在这个峡谷里？一旦金军发现了，那该如何是好啊？”
耶律大石道：“叔叔走眼了，这个李应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
耶律宗电问道：“哦，叔叔说他厉害，他如何个厉害？”
于是耶律大石将李应和要驻军青石峡，以及下一步准备进攻涿州的计划告诉了他的四个侄儿，并道；“这个李应不能留，只要咱们攻占了涿州，召集了过去的旧部，立刻杀了这李应，不然他然后必将坏我们的大事。”
耶律宗雷道：“叔叔杀了他，曹侒那厮一旦知晓，定然震怒，那．．．．．．那答理孛妹妹可就．．．．．．”
他后面的可就虽然没有说完，但是大家都知道可就的后面是什么意思。
耶律宗霖道：“三哥，如果答理孛妹妹真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会埋怨叔叔的，无论怎么说，叔叔也是为了咱们的大辽国能够复兴，妹妹这也算是为国尽忠了。”
耶律大石听了耶律宗霖的话，微微颔首，道：“从今天起，你们四个见了李应要尊重，要礼貌，不得露出半分异样的神色，现在我们必须要麻痹他，只有麻痹他，将来动手的时候才会少取许多周折，明白吗？”
耶律兄弟四人一齐拱手道：“叔叔放心，侄儿知道。”
而就在耶律大石算计着李应的时候，李应也和同来的镇戎军将领在自己的营帐中议着事。
病关索杨雄永远都是一张蜡黄的脸，看上去一副病态。他对李应道：“李大人，你真的准备去帮助契丹人攻打涿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