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说到湖边,公输鱼转着眼珠回想起,刚刚再雎于湖边跟成琬说过“上次的‘花生酥’失了效力,再补还需些时日”,此话刚好可以拿来作为托词为自己所用,以解释自己此次入宫的目的,于是便马上说:“郡主莫要忧心,只要及时用药,琬公主的病情还是可以控制的。我此次入宫来寻郡主,便是为了告知您,‘花生酥’已经准备就绪,郡主明日便可以去取了。”
听闻此话,已现醉态的再雎立时清醒了几分,“掌柜不是说,还需些时日吗?”
公输鱼叠手一礼:“我等心中清明,申记茶肆上下众人得以生存,皆仰仗郡主照拂,自当心存感恩。上次‘花生酥’出了意外,郡主宽宥不责,更是大德。遂,即便工序繁复,我等亦昼夜轮番赶制,力求以最快的速度补货,以为郡主除忧。”
再雎点了点头,以颇为复杂的眼神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公输鱼,幽幽道:“原本,我只知申记茶肆有先生那般神鬼医术,有掌柜那般八面玲珑,现在又冒出了一个机变擅言的你,还有灵活擅忍的卷耳。你们申记茶肆深不可测、触手遍及各处。我越来越确定,你们的目的,绝不会只是简单地想要依附于我,在帝都立足……”
——郡主呀郡主,都一年多了,你现在才知申记茶肆深不可测呀?是不是非得等到藏在最深处的那条毒蛇成玦露面,你才能知道自己是在被人利用呀?聪明如你,在这件事上也太后知后觉了吧?唉!你现在能有所察觉也好,那就赶紧多为自己打算打算吧。哎这说起来,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呀?要不是我的出现令你生疑,从而有所察觉,到最后你被成玦卖了还在傻傻地帮他数银锾子呢……
公输鱼心里是这样想,然表面上还是得站在申记茶肆的角度客套几句:“郡主,我们没……”
再雎摆手打断了公输鱼的解释,“你们的真实目的是什么,我不想知道,也一点都不在乎,我只要你们继续研制新药,将琬儿的病彻底治愈,我不要她再受这种苦……”
公输鱼一怔:原来,再雎并不是后知后觉不知自己在被人利用,而是为了成琬,她并不介意。
酸楚上涌,珠泪翻腾。再雎倾杯连饮,以压万般心疼,却是忽地呛了一口酒,捂着心口,连连猛咳。
“郡主!你还好吧?”公输鱼忙伸手将再雎扶了,本以为她只是酒喝得太急被呛到了,手一搭其腕,方知不是那么回事,不禁惊愕,“你受伤了?”
再雎还在咳着,暂时说不了话,只是摇头,以示自己没事,继而抬手,竟是还要再去拿酒杯。
公输鱼忙将她的手按下,“郡主,肺部震伤不是小事,万不可再这般饮酒。”
再雎倔强地推开公输鱼的手,“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