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伊莎瞳孔一缩，这是许文东手稿中另一个需要重点关注的人，被许文东戏称为卖汽车的小女孩，呸，不是，是卖汽车的研究员。

伏尔加河畔有一座城市，名叫陶里亚蒂。

这里的瓦兹汽车厂每年的销售额达四十亿卢布，出口创汇达六亿七千万美金。

鲍里斯就是大口大口撕咬着瓦兹汽车厂的血肉，从而获得了他原始资本的重要部分。

拉伊莎此时显然无暇思考这些，鲍里斯给了他一个热情的拥抱，不容拒绝的拥抱，然后大声介绍着他此行的目的。

拿到国家勋章！

鲍里斯甚至开始喋喋不休地给拉伊莎讲述他的诺贝尔奖梦想，吴良几人迅速围了过来，鲍里斯的安保和他们针锋相对。

鲍里斯眼睛微微眯起，情报说的没错，这个女人果然在远东有着深厚的关系。

听说是个中国人？

有意思，一个中国人竟然能和这么多苏联的军方高层建立起友谊。

没错，就连拉伊莎或者说许文东都还没意识到的一点，就是拉娅超市开业时门口的将星闪烁，成了拉伊莎最大的一道护身符。

“谢谢你，天使拉娅。我每天的事情太多，以至于我忽略了我的老同事们。以前我还会经常组织他们去郊游，到兄弟院校去拜访，但是抱歉，我已经太久没有这样做了。”

“你很好，你没有对犹太人区别对待，你知道么，我见过太多太多的不公平了，就因为我是犹太人。但首先，我是个苏联人啊！”

鲍里斯又开始喋喋不休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性格开朗，富有激情，说话快、思维快、但对事物失去兴趣的速度也快。

“好了，我还有事情。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到罗格瓦兹公司来找我，或者来阿德里亚季卡餐馆坐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听斯莫伦斯基提起过你，他说你很漂亮，确实很漂亮。”

拉伊莎目送着鲍里斯离开，他要去找他的导师亚历山大·特拉佩兹尼科夫，此时控制科学研究所的所长兼国家科委副主任，堪称鲍里斯生命中绝对的贵人。

鲍里斯人生的第一桶金，靠卖软件给国家科委这个实权部门，赚到了几百万卢布。

据说亚历山大曾助他一臂之力。

“对了，拉娅，换掉你那辆充满苏联味道的Zil汽车吧，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给你弄一辆奔驰防弹车，给你成本价。”

鲍里斯在拐角处朝拉伊莎挤了挤眼睛，然后消失。

他现在是奔驰公司在俄罗斯的第一经销商，并将很快成为独家经销商。

拉伊莎对这个中年男人叫自己的爱称十分恼火，吴良几人还冷着脸看着鲍里斯消失的方向，如果不是拉伊莎阻止，他们一定让对面的毛子知道光块头大是没有用的！

“拉伊莎，你不要生气，鲍里斯就是这样的性子。”一位和鲍里斯年纪相仿的男人过来说道。

他叫亚历山大·奥斯隆，和鲍里斯几乎一起进入的控制科学研究所。

“拉娅，请允许我这么叫你。我疑惑很久了，在其他人都忙着瓜分苏联遗产的时候，为什么你却来关心我们这些只会花钱却毫无用处的家伙？”

拉伊莎笑道：“你们都是难得的人才，世上的一切财富都是由人创造的。他们追求的是那些冷冰冰的没有生命的东西，而我追求的，是你们的友谊！”

亚历山大嗫喏着嘴唇，几次想要说些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转过身，这个面对人群时经常紧张地发抖的男人爆发出了他前半生从未有过的勇气。

他朝着他的同事们大声喊道：“兄弟们，伙计们，你们听到了吗！天使拉娅，追求的是我们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