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黛叫停住了他们,自然也没有和官府作对的想法,只辟谷而居十年,在这样的凡尘岁月里,时间也不算短了,在谷中,她用心教导三兄弟和四女子,也就没有多关注外面的事了。
如今外面变化如何,度如何,却也不甚清楚,但哪怕不清楚,李黛也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如今这新周之国,对男女方面的限制似乎太大了些。
这感觉,就像她曾在前世隔壁家老爷爷说的,五六十年代的时候,好多因为男女来往一句话就可能被定义成了耍流氓。
当然,她看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也知道卢良是不对的,但不管如何,她既然离开的时候不能带走他们,那么把他们留在凡尘,就不能背负上污点,被直接关进大牢。
那领头的捕快看着李黛目光很不善,哪怕李黛浑身通透气质斐然,但因她在凡人中都是蒙着面纱,也没有人看清她的长相,李黛并没有想以修士的手段压人,却是道:“这三人是我养大的,古曰,子不教父之过,我虽不是他们父母,却也是他们长辈,他们错了,我会严格管教惩罚,至于官府要审问人,直接审问我吧。”
“审问你?犯人是可以随便换的吗?好大的架子,我倒是要看看什么是在本县令这儿撒野!”远远又一豪华之船靠近,船上无数的兵,而领头的身穿官服,戴着官帽的不是烟水城的县令是谁?
却原来今天的日子,县令也带着心腹在附近游湖,只是有官身的官船并不在这片热闹湖区,而是在另一头,被限制普通百姓不能随便踏入的另一头清雅之地。
今天这样的日子,县令正在招待知州上司,本来宾主尽欢,却听有上传报这边出了事,有人调戏良家女子,县令听了当既大怒,立刻让自己手下得力捕快去将人抓获,捕快去了,直接压入天牢明日问斩,怕出意外,捕快头头也都一起去了,本以为这是解决了,却不想没多一会儿,又有人过来匆匆禀报,有一高手阻止了他们的行动。
接二连三的在知州上司这儿丢了脸,让县令更加大怒,打算亲自走一趟,不想官船一靠近就听见李黛的言语,什么子不教父之过,而那三人是她亲手带大的,意思就是她想代替那卢良受过?
还有什么那三人是她带大的,她是他们的长辈,这话简直鬼扯,哪怕她蒙着面纱,也看得出她年轻得很,样子比那三人看起来都小,所以什么长辈什么她养大的,说出来真当他这县令昏头了会相相信么?
这一刻,县令的怒火暴涨到了极点。
而李黛一看见那有些八字胡个子矮胖的县令也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知道他在想什么,她也是被三兄弟分去了心神,才忘了外形不符这事。
如今却是不好解释了。
“主子!”而此时清欢黎风都靠近了过来,以守护的姿态站在她旁边。
至于三兄弟,特别是卢良,感觉到了李黛的庇护,第一次痛恨自己嘴贱,他怎么忘了,这已经不是他的那个世界了。
看出李黛为难,他坚定的站出来,“我惹的事,我一个人承担,大哥二哥还有黛姐姐,你们回去吧。”对于三兄弟对李黛的叫法,李黛不然他们喊什么仙子姐姐美人姐姐后,他们就叫她黛姐姐了。
李黛听了他的话,虽然还是不明他为何会去调戏良家女子,却也有些安慰,好在这孩子还是有担当的。
李黛暗暗点头,以江湖人的礼节对县令拱了拱手,道:“卢良言语轻浮,的确不恰当该惩,却不知这惩罚几何?长辈不可代之,他会如何?”
李黛的声音太好听太清灵,她一问出来,周围那些本来还对卢良喊打喊杀的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那县令见李黛改了口,哼了一声,道:“犯了国令,自然是杀了。”
李黛眸子一深,原来周围人如此喊打喊杀不是没有原因的,她按捺住脾性,没有打算用修士手段强压,但以前也很少处理这般事情,不过她还是问道:“若要他不坐牢,不死,可承受板子惩戒,当要达到如何条件?”
“哈哈哈哈。”
那县令没有回答,他身后船内走出一身材高大勇悍之人,道:“要救他命,除非陛下改了条令,我等也不过是尊国令行事,不可违背罢了。”
“好,那就让当今陛下改此令吧,男女之妨,不宜走极端,殊不知堵不如疏。”
李黛这样的话,让周围所有人,包括县令和知州都脸色大变,因为如今时代,毕竟还是皇权在上,谁敢论当权者是非?谁敢反驳当权者定的国令不对?这李黛在他们看来,真正是胆大包天。
县令更是脸色惨白,怒道:“如此无法无天之辈,全部压下去!”
李黛叹了口气,看来这这古代没有权利,她只想用理论和普通凡人手段解决问题太异想天开了,除非她直接不管不顾把人杀了,把在场人恐吓住,否则这县令和知州根本没有听她想法的意思。
“既如此,就让当今陛下来此,问问他此令对不对吧!”
所有人都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李黛神色恢复了平淡,同时神念和天道沟通了一番,得了它同意,李黛也开始雷厉风行了起来。
只见她手指一指,在自己的前方画了个圈,然后有一个诡异的漩涡出现,李黛从其中一拽,一穿着龙袍头戴王冠的青年男子被拽了出来。
看见这个突然出现懵懂的人,其他人没有把他认出来,可曾经朝圣过的知州却吓得腿都软了,立刻跪了下去,大呼:“陛……陛下。”
这声呼让所有震惊得傻掉了的人回神,纷纷下跪,而周天子看着周围,大脑死机后又恢复过来,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把他从上朝的龙椅上拽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