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师稍等。”
童子一溜儿小跑去通知他家先生有客来访,素心站在门外摸鼻子,啥时候不知还有这装模作样的臭毛病?
和尚其实没忽悠那掌柜的,他与这位不知大师可真的认识,只是这个认识的过程,有点儿不那么和谐。
和尚这边脑海里正浮现一些小小恩怨,不知就听屋外传来脚步声,这屋子与院门也就隔了几颗竹子做遮挡,不知早就听到和尚的声音,待童子跑进来,不知吧嗒吧嗒嘴,觉得牙痒痒很想咬点啥,片刻后牙酸的制止小童开口:“让那孙子进来吧。”
嗯,果然是有渊源的,这对人的“爱称”都如此一致。
就这屁大点儿地方,还用得着童子跑来跑去的吗,不过和尚今日有所求,也只能守着人家的规矩,老老实实的等在门外,到是少有的听话。
待童子出来相请,和尚才施礼入内,装模作样的还欣赏赞叹一番不知住处清幽舒心有格调,让那小童听了很是开心。
看来他以后不能用竹子烧火了,这些玩意儿除了碍事还是有用处的嘛。
和尚进屋儿就看见不知正抿着茶水,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由此可见不知得多不待见他,和尚到是一惯的厚脸皮,抬手行礼便是念一声“阿弥陀佛,不知师兄别来无恙。”
不知哼了一声:“到底是咱金龙寺门徒众多,真是躲到那个穷乡僻壤的都能遇上同门,更可气的是那种扰人清净的,不请自来不说,端是看了还碍眼。”
这是指着鼻子直接骂“孙子你来干啥?”了,和尚听了也不气,自顾自的坐到不知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来时匆忙,干噎了几个包子正是口渴,借师兄的光,也来尝尝这上好的尘间露。”
斜楞一下眼,对面和尚已经自己喝上了,不知有些心疼,这点儿尘间露还是从他师父那买来的,十两金才一两,贵的很。
要说他们这一支来历也是有趣,师父忆苦乃是由道门转入佛门,酒肉不忌人也放荡不羁,不剃发不披袈裟端是个狂和尚,收有徒儿数十,那是什么人什么来历都有,端是把有教无类实施了个彻底,信奉亲师徒明算账,就是徒儿想与他要点儿啥那也得拿真金白银换。
好在大多徒儿出身都不错,但也有出身贫穷的,如和尚与不知,还有另外几位,这些苦命的孩儿被师父“欺压”惯了,那是视金钱如生命,良好的理财观要从小培养,用钱就要用在刀刃上,各个守财赛过铁公鸡,吞钱不吐如貔貅,明明如今都身家不菲,却一个比一个抠,如现在的不知,一杯茶进了亲师弟的肚,那是心疼的抓心挠肝儿啊。
要知道这么心疼,刚才把茶拿出来干甚,真是显摆显摆臭显摆,却闹得自己心疼又头疼。
不知在心里骂了对面这孙子,把茶壶扯到自己手边不让他有倒第二杯的可能,才眉头紧皱瞪着他问道:“今日找我来做甚?三年前你下山历练早该经过巡河镇,偏偏此时才来找我,怕是没甚好事吧?”
“师兄这般说到是显得师弟我良心狗肺,那里是有意的,下山前汉仪师兄告于我说是蜀南多财宝,我这不是直奔蜀南就去了,师兄你也知道师父爱财,待我回山门要是拿不出个金山银山半拉座的,师父还不把我扫地出门?”
被损的是他师父,不知唇边隐有笑意,却快速抹平藏于茶杯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