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生死符所带来的奇痒剧痛折磨得快要疯掉的时年,此时看着云天歌抛向自己的那颗黑漆漆的药丸,眼神中爆射出满含希冀的目光,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孤注一掷地抓住了最后一块浮木。
本来,云天歌是打算再多折磨时年一会儿的,好让生死符彻底击溃对方的心理防线,在他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恐怖印象。
但是从时年的表现上来看,云天歌很快就意识到,自己想多了。
时年是真的拉跨。
哪怕是和戴沐白这样一个区区的魂宗比起来,时年的意志力也是远远不如,戴沐白至少还能在生死符的作用下硬气一会儿,而时年却直接承受不住,痛哭流涕地哀求着。
二者相比,高下立判,云天歌也不得不赶紧把解药扔给时年了,否则他还真的有点怕这老家伙撑不住了,若是时年真的就这么死了,那自己可是亏大了,除了一块魂骨,什么也得不到。
对于时年的骨头是这样的软,云天歌其实也不太意外,因为时年的一生,一直是处于一个“养尊处优”的状态。
因为武魂是残梦这种特殊存在的缘故,时年从小到大,基本上很少和对手进行近身缠斗,也几乎没有受到过什么身体上的伤势,可以说时年几乎没有吃过什么苦。
时年遇到的绝大多数对手,都还没有人能从残梦的幻境空间中能挣脱,也能没有人能在幻境中伤到他,所以他才会如此自信,在幻境中,他就是一切的主宰。
但他缺少的,是用身体战斗的经历。
这就导致,他的意志力,要比其余正常魂师低上许多。
所以,生死符一经入体,时年便直接撑不住了。
双手颤抖着抓起地上的黑色药丸,时年一口就将它吞入腹中。
他顾不得去想这东西到底是什么了,哪怕这粒黑色的药丸是致命的毒药,时年也愿意吃下,只求立即解脱这种恐怖的奇痒剧痛感。
时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也剧烈地上下起伏着,咽喉处发出“荷,荷”两声,颓然地瘫倒在地上,身上的奇痒剧痛感随着药丸入腹而逐渐地消散了。
此刻的时年,像是一个经历了满清十大酷刑全家桶套餐的倒霉蛋,凄惨无比,鲜血与汗水覆盖在残破的衣衫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儿地方是完好的。
时年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劫后余生的快感,哪怕他知道自己以后将会受制于云天歌之手,对方随时可以取自己性命。
但时年顾不上那么多了,好死不如赖活着,对方既然没有直接杀掉自己,而是选择了以这种残忍无比的手段控制住自己,这就说明,在对方眼里,自己还是有点利用价值的。
“只要人还活着,就还有希望。”
时年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从魂导器中取出一身干净的衣衫换上,他也快速离开了这片荒郊野岭。
。。。。。。
抱着宁荣荣走了一阵,在快靠近城门的时候,云天歌又轻轻一指头点在宁荣荣的睡穴,不多时,对方恬静的面容上便多出了几分波动。
“我们...”
宁荣荣刚刚睁开大眼睛,便有些惊恐地左顾右盼了起来,绣口大开,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云天歌打断了。
“我们没事,时年让我给打得跑路了。”
云天歌微微低下脑袋,语气淡然地说道。
他的目光有些飘忽,不得不说,宁荣荣在这个角度下,显得很是有一些波澜壮阔,跌宕起伏。
“呼,那就好,那就好。”
宁荣荣长出了一口气,玉手轻轻拍打着胸脯,露出一副劫后余生的幸运感。
她微微抬起小脑袋,目光正迎上了云天歌有些飘忽的眼神,这让宁荣荣一愣,下意识地顺着云天歌的目光看去。
当宁荣荣的下巴,几乎快贴近自己胸口的时候,她隐约明白对方到底在看什么。
“你在看什么!”
霞飞双颊的宁荣荣高声尖叫着,双手交叉挡在胸前,绝美的玉容变得好似天边的火烧云一般,红得仿佛要滴出水来一样。
“咳咳。”
云天歌瞬间将目光瞥向别处,脸上也是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