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荡起长剑飞身直上,锁死一切空间,剑锋直取楚云升的咽喉。
楚云升冷哼一声,物子碎片化作一道长流,于空中形成一只长弓,黑气蔓延成箭,遥指已变成血影的剑客。
却在这时候,血影剑客持剑的右手突然变白,雪白的一片,硬是将他手中的剑拉回来,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血影剑客疯狂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阻拦我!你就不想去他的世界看一眼吗?哪怕是一眼,我把身体交给就去死又如何!?我在这里呆了无数年,只不过想看看那个世界而已!难道有错吗!?”
接着,他忽然又变成灰影人绚丽王座的模样,瞳孔中映射着楚云升凌空射来,却因为空间锁死而异常缓慢节节突破的黑色箭芒,厉声道:
“楚云升,现在你就是出去也找不到地球,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你以为你们无辜吗!?
我们为何无家可归?为何不喜欢人类?你以为太阳系是地球人类吗?可笑!太阳系是我们的家园,不是你们的!你们才是真正的入侵者,六亿年前,这颗罪恶之星突然出现在太阳系边缘,来历不明,那时候,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也没有能力阻止,只以为是受到了来自顶级文明的打击,躲在掩体地下颤栗不已,瑟瑟发抖。
这颗罪恶之星——你们地球,横冲直闯,“闯”入太阳系,将天王星撞翻,致使它如今还“躺”在轨道上绕太阳转,接着把木星和土星的公转方向干扰,使其和一些卫星相比背道而驰,而火星则被爆炸高温严重殃及,水分完全蒸发,跟着你们又把金星的自转方向撞反,使金星唯独不同于其它行星由西向东自转,而至今还是孤独地由东向西自转!
最后你们彻底撞碎我们生长的星球——卓尔星,在火星和木星之间,我们星球的碎片已成为一条永远无法复原的小行星带,它摧毁我们的家园,一次性屠杀掉我们的族人成亿上兆,然后鸩占鹊巢,霸占我们世代居住的星系,将太阳系当做自己的家,现在却装起可怜来了!?
换做你们人类,你们说说看,我们为什么还要同情你们!?不杀光你们,让你们存在,已经是我们最大的仁慈!你们人类能做到吗!
现在,杀光你们又怎样?你们闯入太阳系的时候,又何尝有过半点的怜悯?要不是神灵,我们早已被你们灭绝!”
他几乎狰狞起来,双眼中满是悲怆之极的怒火,恨不得将楚云升撕为碎片!
但他挣脱不了那具身躯,剧烈挣扎中,又恢复为血影剑客,竭力拉开白手控制的长剑,愤恨道:
“你只为了一个女人,要和我作对吗!?她爱的人根本不是你!她恨你一辈子!你以为是我吞噬你的记忆?真是笑话,别忘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的记忆就是你的记忆,我怎么吞?是你自己一次次故意忘记、封存记忆,只是为了在一次次轮回中见到她,你真可怜,如果不是我帮你,你一辈子都只能在一旁看着她,如果不是我帮你那一次,她连恨你都不会,你真可怜!”
血影剑客竭尽所能地挖苦,激起白手的震怒,在一瞬间衣服恢复白色,怒不可歇道:“闭嘴!若不是你,我岂会刚刚诞生意识,受恩楚君不久,就犯下弥天大错!又岂会一生无颜再见楚君?你偷来龙甲神章残页,想让补天不成,苏醒楚云升,你——”
他话没说完,白衣便再次复为血色,狞笑道:“你真要是愧对他,为什么一次次轮回中故意失忆重来,再见他和小湾?还无颜?我看你就是厚颜无耻!其实你根本就知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只是不肯承认罢了!你并不是不想去他的世界看一眼,只是怕一旦走了就再也见不到她,所以,你为了她宁愿在这里无尽轮回!”
这时候,他又变成灰影人第三弝涒,冷视着楚云升,道:“楚云升,在你进来之后,地球早已经再次飞走,吸干了整个太阳系生命的精华,重新成为一个流浪行星,去祸害下一个有生命的行星系,你想找到它,做梦吧!你们都该死!你——”
他话没说完,身体控制权再次被血影剑客夺取,阴冷道:“你就是想和她上床,你就是想——”
他的话仍旧没有说完,控制权再次变回道白影剑客手里,然后,三人争夺的越来越厉害,越来越激烈,眼花缭乱,没一秒内都被切换无数次。
终于,变化突然停下,恢复一衣白雪,定格一秒,看着楚云升,没有说话,也没有解释任何什么,目光中似乎出现一个女子的清秀背影,淡淡一笑,一剑断喉,切断整个脑袋。
于此几乎同时,黑色箭芒穿过他的脑袋正中心,破碎零维,破碎生命与意识……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寂静下来,整个世界像是死去一般沉默。
……
楚云升突然茫然不知所去,他自杀不成,因为他已经成为这个世界唯一的生命,必须为它存在而存在,所以他开始飞行,顺着陆地一路往东,没有生命,没有气息,只有一路的尸体,遍地的尸体,被他的剑刺死的尸体,死前还保留着面孔上的惊恐与骇然。
飞了很久很久,他累了,世界也开始晃动,他的身影也开始逐渐淡化消失。
他坐在一堆又一堆的尸体上,望着整个死去的、安静的世界,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世界,他大喊,没有人回应他,他大叫,没有人说话,他疯疯癫癫,哭哭笑笑,走过、飞过一个又一个地方,身体越来越轻,越来越飘渺……
世界终于开始崩塌,大块大块的天空燃烧着如火雨般坠入地面,而地面也大块大块地分裂,海水掀起百米浪涛,倒灌陆地,高山倾倒、湖泊沸腾。
楚云升的意识也开始逐渐的模糊不清,世界也模糊不清,而且越来越模糊不清,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仿佛身处一个温暖的地方,一个熟悉的地方,于是——
他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条长长的脐带,看到了它,就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的且干净的轮回,楚云升笑了,笑的很开心,伸出手,掐断了那根脐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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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结束,这卷本准备写得更详细一些,但因为种种原因,压缩了不少。
下一卷,暂名为——浴火重生(第十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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