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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它们又来了!”一个抱着冲锋枪的士兵,一路疾奔至团部,大声喊道。
古锋推开桌上的防御地形图,夺过警卫员手中的望远镜,冲出地堡,仰望天空,红外镜片中,十来个绿点排成品字形,高掠黑天。
“今天又多了三只!它们到底想干什么?每天都来逛一圈,侦查地形?”参谋石原跟着钻了出来,不解地说道。
“小江,传令下去,全团警戒,没有老子的命令,一枪一炮都不准开!违令者就地处决!”古锋放下红外望远镜,立即下令道。
“团长,你看,它们越境了!”石原忽然惊声道,以前它们每次只是在防御阵线的对面兜两圈,今天还是第一次越过防御阵线。
古锋面似平静如水,心却悬在半空中,没人知道这些每天都会出现的虫子到底想干什么。
此事他早已上报军部,得到的却是“不挑衅不退让”这一模棱两可甚至自相矛盾的命令。
好在飞虫们越境之后,迅速拉升,形成一个“)”字形,翻转身体,翱翔而去,仿佛仅仅是来表演一番飞行特技。
不远处的楚术门人前线支援队,皆是竖领战衣,一个男子苍劲有力地道:“一共十一只,记录在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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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境骚扰的青甲虫飞队,正是楚云升及其“部下”。
“他们这回应该看清楚了吧!”他一边加速掠回炎珉的北方战线,一边揣测地思量着。
每日一次黑天巡边,目的自然是向持弓女发出他在此地的信号,仗着港城防线对面就是炎珉保留的压制大军,他才敢做出如此冒险的越境之举。
“封,你又去挑衅人类了?”楚云升刚回到虫战前线,许久没和他交流的炎珉,忽然出声道。
“看看情况。”楚云升支吾了一声,随便答道。
“封,吾希望你能保持应有的冷静,不要试图挑衅并激怒人类,北方战事一旦结束,吾自然会即日挥军南下,数日之间,夷平人类之城,杀绝异源!”炎珉不厌其烦地“警告”着楚云升。
楚云升一惊,他本以为殇要降临了,炎珉在完结北方战事后,会将全部精力投入到火能量的筹备之中,却没想到它竟然还想着要攻破港城!?
那他现在岂不是在“助纣为虐”?
楚云升虽然对持弓女恨之入骨,但从来没想过要拉着全港城的人类陪她殉葬。
他毕竟还是个人,不是虫子!
但他也十分清楚,炎珉攻破港城的欲望是它刻骨仇恨和使命所致,和自己的“大仇”其实基本没什么关系。
没有他的出现,炎珉平定北方战事后,一样会立即攻破港城,甚至还会提前很多,反而因为楚云升以木源体为威胁,让炎珉错过了在北方战场最佳的取胜机会,大大拖延了它的港城灭绝计划。
但处在这样的位置,这样的境地,楚云升尴尬异常,这种尴尬从他一开始成为虫子,就仿佛被注定了!
“炎,我想你是不是需要重新考虑一下,港城的事情,我想可以等一等,为殇筹备火能量,才应该是我们的头等大事。”楚云升实在想不出什么好注意,只能硬着头皮试着说道。
“攻灭人类之城,消耗不了多少战虫和能量。那些异源人类,如今全都变成了一群胆小怕死的生物,他们曾有机会和北方虫敌联合起来反击吾族,但他们却躲一直在那道防线后面看热闹,想不到《虫典》上描述的强大而残忍的异源,它们的后裔竟然会堕落与孱弱到这种地步!?”炎珉突兀地以感慨地语气说道。
这种语气,这种用词,楚云升记忆犹新,在金陵城外,那个白衣女子骑着一头怪异的生物,曾语焉不详地提到过!
两者的说法的结合在一起,楚云升吃惊地得出一个结论:我们难道是异源的后代?
可是,什么才是该死的异源!?为什么黄山外的珉又会说那个戴眼睛的女孩是不含异源的人类?
难道一定要得等到殇降临后才能知道?
我是谁?我们又是谁!?
千万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地下舰冢中的歌声在无尽地悔恨着什么?谁又能在地球上打出一个令星球改变轨道的拳印?
虫子是从来那里来的?冰族是谁,火族是谁,神域又是谁?
这一切的一切,又和古书前辈记载地无数霸主与文明前赴后继地来到地球需找那个传说,以及后人之后人之遗物,又有何关系?、
天轨是谁封闭的?为什么要封闭?既然封闭又为何要归复?
前辈他又是谁!?他是如何突破天轨封闭来到五千年前的地球?谁又能将他斗成重伤不治?他为什么会同情野人般的部落人类?
炁始祖又是谁?天外邪魔又它妈地是什么怎么回事!?
一个问题,联着一个问题,接踵而至,塞满了他整个脑袋,仿佛有个东西一直隐藏着这背后,将所有的问题连串起来,却始终、永远无人知晓!
这些问题在他脑袋内不停地翻滚、放大,、折腾……最终他的脑袋中猛地只剩下一个东西:金陵城地下的石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