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络绎不绝的客人进入宴会大厅之后,按照各自熟悉的人来分别落坐,等待开席。
刘浪进来之后,选了一个靠近前面台子,视线良好的桌子坐了下来,这个桌子边已经坐了五个人,各自穿金戴银,像是做生意的商人,刘浪的气质虽然和他们不太搭,但是商人基本上都讲究和气生财,不会像是军人那样一本正经,拆穿刘浪的可能性不大。
刘浪抓起桌子上摆着的瓜子,自顾自的一边打量宴会厅里的人群,一边嗑起了瓜子。
桌子边原本坐着的那五个人当中的一个比较年轻的男人,当然这个年轻也有三十多岁的样子,毕竟能稍微事业有成,也不会太年轻的,戴着金丝眼镜,不过看他的镜片厚度,应该是平光镜,戴上这个眼镜只是为了气质,不是真的近视,这人见到刘浪坐下来之后,也不跟在坐的各人打招呼,显得比较高冷,于是多看了刘浪两眼。
因为大家都是来参加婚礼酒席的,这个事情是个喜事,基本上来到这里的人,都是和关家或者是女方家里有亲戚朋友关系的人,遇到了虽然不认识,但是一般都会笑着打个招呼,互相之间闲聊几句。
因为关家不是什么小家族,所接触的朋友圈也不会是什么无名小辈,所以大家互相之间交个朋友,说不定就能谈成什么合作,就算是互相之间没有交集,那么多个朋友就多个人脉,也是一件好事,像是刘浪这样,来到婚礼酒席现场,谁也不搭理的人,还真的是不多的。
这个金丝眼镜看了刘浪几眼,见到刘浪虽然穿戴比较富贵,但是年龄实在是年轻,以为他是顶替自家大人前来贺喜的哪位二代,也就不太在意了。
毕竟各个家族的二代们太多,总是良莠不齐,能够挑大梁成为家中中流砥柱的是少数,多数都是庸碌无为,混吃等死的米虫,还有一些不学好整天惹事的二代,形形色色各种各样也是有的。
不过,刘浪不说话,干坐在这里,他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了,那五个人原本正聊的热闹,忽然多了一个刘浪这样的家伙,大家就像是被踩了刹车似的,这话题就再也延续不下去了。
“这位朋友,是男方的亲友,还是女方那边的?”
金丝眼镜挤出一丝笑容,张口问刘浪道。
刘浪一听这个金丝眼镜说的,女方那边的,顿时明白这几个人肯定是关家的亲戚朋友,也对金丝眼镜男点点头,说道:“我是女方家的,不想跟那几个酒鬼喝酒,就找个不认识的桌子坐一下,没有打扰到你们的谈话吧?”
刘浪的话也没有让这些人起疑,在酒场上是有些人会呼朋唤友的,互相熟悉的人坐在一起,吃吃喝喝比较惬意,但是也有一些人,不愿意被人灌酒,所以就找个不认识自己的桌子坐下,这样桌上的人不好意思灌自己酒,也是有的。
“没关系!随便坐。”
金丝眼镜男几人听说刘浪是女方家的亲友,顿时又客气了几分,说道:“我们国内就是这点不好,喜欢灌别人酒,现在南方酒场都是自己喜欢喝就喝,不喜欢喝就不喝,不会有人勉强的,但是北方汉子还是好酒一些,不过我看今后咱们的酒桌规矩还是要扭转过来的。”
其余几个人也都连连称是,说绝对不会灌刘浪的酒,不过新郎新娘敬酒还是要喝的。
既然起了话头,大家就聊了起来,很快宴会厅里的客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好戏马上就要上场。
这时主持人站到了台上,新郎关林穿的人模狗样的,新娘妆化得很浓,不过这个时候基本上看上去都挺漂亮的,旁边还有伴郎伴娘。
新郎新娘的父母坐在台下,就等着主持人开始了。
这个时候,柯展已经带着于巧玲,从宴会厅后面的员工进出的小门走了进来,不过他们穿的衣服比较像服务员的工作服,所以大家都没有注意到两人的到来。
主持人敲敲话筒,咳嗽了一声,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然后满脸堆笑,准备开始今天的宴会。
像是这样的婚礼宴会,这个主持人已经操办了不知道多少场了,他驾轻就熟的满脸假笑,正准备说话,忽然见到旁边冲上来一个抱着孩子的美女,一把将主持人手中的话筒给夺了过去!
主持人吃了一惊,倒是没有想到会有人敢在关家和王家联姻的婚礼现场搞什么幺蛾子,就听到于巧玲悲愤无比的大声说道:“关林!你这个负心汉!自己的孩子得了病,马上就要死了,却毫不关心,在这里娶新媳妇,真是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
关林一开始也没有认出来于巧玲,但是很快就脸色大变,他是真没有想到,原本对自己百依百顺,大声都不敢出的于巧玲,竟然敢在这种场合,高出这种事情,她难道就不怕过后自己搞死她吗?!
台下的双方亲戚朋友见到了这一幕,顿时哗然起来,新郎的父母脸色铁青,新娘家的父母亲戚都张大着嘴巴,不敢相信在这种场合,关林竟然能弄出这种纰漏来。
虽然大家都知道,像是关林这种公子哥,平时都不会是什么守身如玉的好人,但是私底下如何是一回事,在大庭广众之下,弄出这种事情,让大家的两面都没得地方放了,潜规则就是潜规则,一旦见了阳光,就算是本来不在意的人,也不得不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