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灵不禁笑道：“你好像说对了？”

金并上前按下免提。

“你是谁？”电话中传来熟悉的声音，语气中带着难掩的愤怒，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凌灵伸手比了个叉，示意金并猜错了。

金并对着电话冷声道：“基里安·奥尔德雷奇，你觉得我应该是谁？”

电话那头，基里安毫无征兆地瞬间爆发：“我他妈的根本不在乎你是谁，但是你居然敢用我的名义去做那样的事，我发誓我一定会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我说到做到！”

金并与凌灵对视一眼，两人无声淡笑。

“跳过那些无意义的放狠话环节，你的小打小闹只是为了一己私欲，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战争，你的一切行为都是在让你的敌人了解你、熟悉你，并且告诉他们该在战场上用什么手段才能轻易地杀死你！我可以原谅你的愚昧和无知，但是我无法容忍你用那个标记去做出如此可笑可悲的事情。你不是要给这个国家上课吗，我现在做的一切，是在给你上课，我在教你如何让一个国家记住你想要他记住的东西。”

金并的独白充满了俯视和慈悲的意味，好似高座云端的上位者在耐心地对着一只蝼蚁敦敦教诲。

凌灵朝他竖起大拇指，就这一段表演，绝对值得一座小金人。

金并顿了顿，声音低沉而又诡秘地说出了结束语：“最后，是你先用了我的名义。”

通讯切断，凌灵立刻鼓掌。

“不错，演技非常有神韵，你是不是偷偷练过？”

金并摇头：“每个人都有演技，生活本来就是一场戏。”

听到这句话，凌灵倏地笑出声，他是真的没忍住。

好好地黑道皇帝，突然讲起人生哲理，实在违和。

小王在旁边愣了一下，想了想之后认可地点头道：“团长说的没错，我偶尔也会演戏，比如以前被至尊法师惩罚的时候。”

金并和基里安的对话透露出来的关键点只有一个。

那就是凌灵在试图复制基里安的行为。

不过他的计划分成两个部分。

因为基里安在斯塔克大厦已经提前与他打过照面，所以他不能出现，并且特雷弗这个演员本就是基里安找来的，但现在的事情却明显超出了基里安的预计，所以现在得叫基里安知道，因为他擅自冒充满大人的行为已经引起了真正满大人的不满，十戒帮已经决定给他应有的惩罚，又因为满大人暂时还不想出名，所以继续使用基里安的演员，将故意制造的超级大麻烦统统嫁祸在基里安身上，这本就是惩罚的一环。

其次，是保证满大人这个角色的真实性。

基里安在本次事件结束之后只有一个结果——死亡。他若不死，九头蛇和神盾局肯定会抢着要，就算弗瑞把他收入囊中，最后九头蛇肯定也会想方设法地把他弄走。不管在谁手里，他活着，就不利于凌灵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凌灵准备把特雷弗培养成真正的满大人。

他不管什么十戒帮，十个能力各异的戒指，也不在乎满大人到底是善是恶，他只是正巧需要一个对手，正巧满大人这个角色就很合适。于是，凌灵特地给满大人设计了一堂足够爆炸的课程。

总而言之，就是让所有人认为，从一开始这个满大人就是真的。

至于以后真的找上门来会怎么样？

那真的一点儿也不重要，也许还能顺便给特雷弗换上十枚超能戒指。

以上两点，总结一下也并不复杂，不过就是李代桃僵、狸猫换太子这种华国人耳熟能详的戏码。

叮铃铃几声，电话忽地又响起来。

金并再次接通，这一次响起的是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

对方并未遮掩，直接道：“这里是五角大楼，说出你的条件。”

金并看了眼凌灵，见凌灵摆手不语，他立刻召来蹲在远处休息的特雷弗，附耳交代几句后，特雷弗上前，用演戏时的语气和腔调回应道：“条件，你觉得我希望什么条件？”

“美元？黄金？钻石？或者要我们释放什么重刑犯？”对方接连不断地说出了一连串词语，最后又道：“那些导弹和装置都不便宜吧，你们废了这么大的劲把那些东西放在这个国家的十几座重要城市里，虽然不知道你们用什么手段瞒过了国土安全部，但是我怎么也不会认为这只是为了上课那样可笑的理由。”

特雷弗沉默数秒，似乎无比遗憾地叹气道：“你在侮辱我。”

“够了，别再演戏了，我们的通话是加密的，而且现在不只是我一个人再跟你对话，同时收听这起通话的囊括了这个国家所有掌握实权的人，我得到了大家的共同授权来跟你谈判，你没必要……”

“等等！”

特雷弗打断对方，又道：“谈判？你刚才是说了这个词吗？”

“没错，我想我们有理由坐下来谈判，你可以提出……”

“错了，完全错了，你们没有任何跟我谈判的资格。”

对方沉默数秒，特雷弗安静等待。

片刻，电话中的声音明显严肃起来：“先生，我们知道你在哪里，如果你不接受谈判，我想你会亲身体验到这个星球上最强大的武器。”

特雷弗猛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好，真有意思。可惜，你们现在才想到用这个威胁我，不得不说，你们让我很失望。”

“这不是威胁！我可以保证！”

双方交流之中，房间外进来一人在凌灵身旁低声汇报：“托尼·斯塔克过来了。”

凌灵眉头一挑，点了点金并。

这种时候，让钢铁侠直捣黄龙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惜不管是神盾局、九头蛇还是美联邦，都彻底小看了自己的对手。

凤凰军团对他们的了解堪称掌上观纹，而他们却对凌灵和凤凰军团一无所知。

从认知程度到实战能力，这本就是一场完全不对等的碾压。

当然，要是换作普通玩家，完全可以先偷偷把基里安搞死，然后接手AIM的一切暗中给自己培养对手，制造功劳。

大有大的玩法，小有小的方式。

万变不离其宗而已。

金并转身离开，跨过门口之际，浑身被赤红火焰环绕，同时露出那副厚重的骷髅骨架。

这形象，乍一看就好像是绝境病毒注射多了一样，绝配。

特雷弗和美联邦代表的第一次对话不欢而散。

此刻，距离导弹爆炸仅剩下不到五分钟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