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灵站在原地，眼神冷漠地看了看沃德的手，而后干脆将目光投向西特维尔：“有事？”
沃德尴尬地收起手来，眼神也跟着投向西特维尔。
面对凌灵质问一般的语气，西特维尔当即脸色一沉，“娜塔莎就是这么教你规矩的？”
凌灵上前一步直接坐到他对面，毫不客气地反问：“神盾局的规矩就是不管什么东西都能随便插手？”说到这里，他稍微顿了顿，眼中升起几分笑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调查了我的任务，监听了娜塔莎的通讯设备，然后在我回程的途中直接把我截了下来，我本来的路线应该不是到天空母舰上来吧？”
西特维尔不动声色地看着凌灵，倒是年轻一些的沃德特工，目光微微一遍。
会议室内沉重的气氛忽然被轻盈的笑声所打破，西特维尔抬手推了推眼镜，笑道：“你知道什么？”
凌灵轻笑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一个新人。”
“神盾局从来不招收胆大妄为的新人，作为特工最重要的基本素质就是守规矩，一个新人在神盾学院必学的课程就是分辨哪些问题可以问，哪些问题应该视而不见、避而不谈。”
“巧了，我在神盾学院全满分提前毕业，你说的我都懂。”凌灵用面部表情生动地演绎出了一个学习天才应该具备的高傲，旋即他嘴角掠起，轻飘飘地说道：“我刚才的话都是基于推测，如果继续往下推断，那我想我可能真的已经发现了一些非常不得了的事情，比方说神盾局内部竟然有人敢于忤逆神盾局局长的安排，可我们的见面地点却偏偏在对神盾局而言非常重要的天空母舰上，那么这样的行为想必不是一两个人能够做到的，我猜应该有那么一个小团体甚至权力派系游离在局长的控制之外。”
西特维尔放在桌上的手掌微微一动，拇指无声地向内收缩，看到这一幕的沃德悄悄靠近凌灵的后背，同时伸手转向后腰。
“你很聪明，你的成绩很耀眼，但是你的推论已经涉嫌分裂完整的神盾局……”
凌灵当即大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分裂？哈哈，别闹，任何一个组织中都可能存在着不同的派系，或许是为了利益分配，或许是单纯的私人恩怨，但事实就是，哪怕一个三人小团体里，也可能存在两个不同追求的阵营，这是自古以来的明证，也只有你们这些做贼心虚又没有文化的人才会有那么大反应。”
说着，凌灵的身躯开始微微前倾，他的双眸中带着强烈的压迫感，用肯定无比的语气说道：“弗瑞不好相处吧？他确实是个混蛋，我想这种人在成为局长之前肯定已经得罪了不少同事，被他得罪的人不会甘心为他卖命，弗瑞成了局长自然不能为了私仇公然打击报复，但你们却不能不在意，于是，一群失败者小心翼翼地拉帮结派站到了一起，想要从他手中争权夺利，或者干脆拉他下马？”
西特维尔眼角抽动，他藏起来的拇指迅速弹出，已经把枪拔出一半的沃德见状当即停手。
凌灵也松了口气。
再继续下去，他真担心子弹打在他的后脑勺上会直接反弹出去把沃德本人干掉。
嘭！
凌灵猛地一拍桌，起身后趴在桌上伸出食指近距离指着西特维尔的鼻子，以桀骜不驯的神色和语气道：“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我的任务突然出现惊喜了是吧？冒出来一个威胁极大的恐怖分子，还有那奇奇怪怪的改造人？所以你们心动了？”
他再一转身盯着沃德：“或者是你心动了？”
沃德发自内心地一脸懵逼。
凌灵却不管这许多，他继续对着西特维尔嘲讽道：“想给这个新特工捞一笔大功劳，想赶紧扶他上位？他老子是谁，不是你吧？是你老大？还是你们所有人的老大？”
“胡说八道！”西特维尔当即反驳。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差点没转过来，望着凌灵的眼神也是无比的怪异。
这人明明聪明得紧，怎么偏偏想法却如此令人捉摸不透？
又或者，他的猜测才是正确的？
西特维尔情不自禁地看了沃德一眼。
沃德的养父，约翰·加特勒，确实是九头蛇神盾局分蛇的领导人之一。
莫非加特勒真是为了扶植他尽快上位，才在昨天晚上临时决定派人接手凌灵的任务？
沃德被他看了一眼当即摇头。
西特维尔不大乐意相信，因为九头蛇中比沃德更适合这项任务的人很多，而且如果真像加特勒所言，谋夺凌灵的任务是为了在避开神盾局的视线前提下，直接获得那个能够使人掌控火焰和自愈力量的东西，那么，九头蛇就该理所应当的派出更加强大的精英特工，而不是塞一个关系户。
所以，西特维尔的质疑也有几分道理。
地球很大，故意隐藏起来的东西很多，九头蛇如果真的可以面面俱到，那么他们也没什么必要借神盾局的壳子藏在暗处布置阴谋。
绝境病毒所展现出来的特征令人心动，尤其是凌灵在马里布港上的主动引导，更是将其优缺点直接展露无遗，九头蛇有所反应也在情理之中。
这真的可以算是意外之喜。
如果可以同时三面间谍，那就更刺激了！凌灵暗戳戳地想到。
不过上赶着的没有好买卖，凌灵直接忽视了西特维尔的质问。
“任务我做定了！功劳我拿定了！你们敢抢，我就直接去投靠弗瑞，从此势不两立！”直起身子后，他再次轻蔑地看了沃德一眼，嗤笑道：“摘我的桃子，想要自己要埋哪儿了吗？”
嚣张跋扈！
目中无人！
可西特维尔和沃德偏偏生不起气来，两人心里都觉得自己在看戏，偏偏还要忍住发笑的冲动装作一脸严肃。
凌灵：俺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