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救的人很多，城市里的数百万人，数万的军队，还有城市边缘来不及撤离的人群。

可现在他只能带走一个史蒂夫，但也不知道两人是否能够幸免于难。

城市里，强烈的黑暗并没有影响黑暗精灵的视觉。

玛勒基斯清楚地看着三个胖家伙飞了过来，也亲眼近距离地见证了他们的爆炸。

刹那之间的高温火焰和冲击波，令这位活了不知多久的黑暗精灵领袖也不禁眯起了眼。

这一瞬间，强光似乎终于打破了黑暗，人类通过卫星监控等手段捕捉到了爆炸。

原来核弹真的可以。

无数人心中长长了出了一口气，甚至忍不住从座位上跳起来挥拳欢呼。

然而。

骤然之间，光芒再次隐没，黑暗重新降临。

没有想象中代表着人类最强武器爆发的蘑菇云。

黑暗，还是黑暗。

瞬时，人类的欢呼声戛然而止，他们的欣喜直接凝固在了脸庞上，冻结在了眼神中。逐渐地，绝望缓缓攀上每个人的心头。

“以为制造了一件自己无法彻底掌控的强大武器，就能对抗曾经的九界主宰么？真是可悲的物种。”玛勒基斯玩弄着手中的以太粒子，对人类的科技给出了自己的定论。

那三个胖家伙在爆炸的瞬间，玛勒基斯将爆炸的过程依照自己的想法化为了一团攻击力不比烟花强多少的火光。

三颗象征着人类巅峰攻击力的物品，就真的变成了烟花。

以太粒子，现实宝石，它不止是这个宇宙最初存在的物质，也是这个宇宙最霸道的武器，之一。

路西法亲眼见证了以太粒子的力量，也不由暗暗咋舌。

古一再次现身。

“够了吗？”

路西法摇头：“还差一点，如果那三个东西爆炸的话我想就够了。”

古一笑了笑。

路西法当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哪怕玛勒基斯没有以太粒子，古一也还有时间宝石。

古一在乎的不是人，不是城市，更不是什么全球经济，她在意的只有纽约圣殿。

只是似他们这般轻描淡写地询问灵魂是否足够的对话，若是传了出去，恐怕会被认定这是两个邪恶的大魔王。

阿斯加德，宴会结束。

将醉成死狗一般的索尔交给希芙之后，凌灵找到了奥丁。

“饭也吃了，酒也喝了，该给钱了。”

闻言，弗丽嘉轻轻一笑，转身离开，将房间让给了两人。

奥丁默默地挥手，备好的乌鲁金属出现在凌灵面前。

看到凌灵没有细查便将乌鲁收起，奥丁的脸色似乎也好了一些，他唇角抿动着，好一会儿才轻声道：“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凌灵随意坐下，道：“为了更强。”

“更强之后呢？”

“再强。”

“追寻实力的道路或许永无止境，这样的路真是你的追求吗？”

凌灵笑了笑，难道我特么要把迎娶师尊的宏愿告诉你吗？

奥丁忽然之间似乎变成了通晓世理的大师，他对此并不觉得奇怪。

“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但是在我眼里从来没有任何事情是注定的，纵然千年岁月悠悠而过，我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我的决定，才是最真实的注定。”

奥丁的独眼幽幽地看着他，“或许你的决定，本就是注定的一种。”

凌灵缓缓摇头。

奥丁不解：“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坚信自己拥有随时改变决定的实力与信息，所以即便我的决定是注定，那也代表着我将这种注定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我要它哭就哭，要它笑就笑，要它娇喘，它就绝对不敢闭着嘴不出声。如此注定，我能接受。”

奥丁面颊抽动，苍老的褶皱中展露出怪异之色。

凌灵又道：“放心，海拉我不是给你留着了么，这次没见到她，估计她也没闲着。”

真人不说假话，奥丁点了点头。

“那也是你女儿，你就不觉得有那么一丢丢难受？”

奥丁沉默不语。

凌灵没有再问，起身道：“下次我不管，那是你们的家事，不过你小心别玩脱了。”

“慢走不送。”

凌灵回到自己的房间，一丝神念在世界树旁观察着天体聚合的趋势，身体靠在阳台的躺椅上看星光。

阿斯加德不是一个星球，而是一座庞大的大陆，它也没有所谓的大气层，一切物质源于宇宙，也归于宇宙，所以这里的天空分外明亮。

他摊开手心，一个微型的九界在缓缓运转，念头一起，一黑一白两柄剑在冥界和地球中升起，随后，九界外跟着闪动出六个不规则的灰点，其中各自升起一柄黑金剑。

此刻，凌灵就连眼神中都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