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尔斯很开心。

洞察计划，借助弗瑞之手推出，九头蛇悄咪咪地加上了隐秘的佐拉算法，藏匿了这么久的时间之后，终于快要真正实现了。

弗瑞的外星人身份暴露，令皮尔斯既惊也喜。

惊的是弗瑞的身份，这个他一手培养拉扯起来的神盾局局长竟然是外星人！而且他们刺杀失败了都没能发现这个秘密，弗瑞的隐藏可谓完美。

喜的是，弗瑞被凌灵一剑干掉，他顺理成章地接过大权，洞察计划突然变得万无一失。

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

损失一个冬兵根本不算什么。

他们已经把佐拉算法中关于凌灵的人全部剔除掉了，如此一来，还有什么能够阻挡九头蛇前进的脚步？

莫得！

完全莫得！

神盾局三曲翼大厦顶楼，皮尔斯端着香槟，面前站着的都是九头蛇的精英，气氛很是快活。

从数十年前的回形针计划为原点，原由红骷髅所率领的九头蛇便开始在神盾局和美联邦中潜伏下来，这群人以及他们的先辈，也可以算是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了。

皮尔斯站了出来，轻轻咳嗽几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他缓缓放下手中酒杯，转身整了整领带和衣衫，动作看起来像极了一位讲究的绅士。

“从约翰·施密特（红骷髅）先生开始，我们的信念，就是不能将自由完全防守交给人类。”

“然而在那个时候，我们的先辈们并没有意识到，如果有人试图以正面的强硬的态度去从人类手中夺取自由的话，他们就会开始进行无休止的反抗，那一场惨烈的、失败的、耻辱的战争，确实教会了我们许多，同时，也让我们完成了属于自己的顿悟。”

“既然我们无法才他们手中夺取自由，那不妨换一个方式，让人类在自愿的情况下主动放弃这份自由。”

“于是，我们进入了神盾局，这个由世界安全理事会直接领导并给予了诸多授权的机构。”

皮尔斯面前，一众九头蛇也回想起过往的历史，面色不禁沉重，眼神却又变得无比光亮。

皮尔斯对他们这样的反应非常满意。

“新的九头蛇在成长，我们从神盾局的身上不断地汲取到了进步和发展的能量，过去的七十多年里，我们一直秘密地以直接或间接的方式制造各位危机和战争，并且从战争中攫取利益。当这个世界不配合我们的时候，我们就主动出手改变世界！”

激昂壮阔的语气下，众多九头蛇成员情不自禁地神盾局的总部内喊出了自己的口号。

“HailHydra！”

皮尔斯压手，众人恢复安静。

“从创始成员霍华德·斯塔克开始，到今天的尼克·弗瑞，任何阻拦在我们面前的人，都将化为历史车轮下的泥尘，被碾压地粉身碎骨。”

不知为何，皮尔斯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莫名地想到了凌灵。

但也只是稍稍想了一下罢了，面对着众多手下，皮尔斯不会露出什么异样的神色，再者，凌灵现在是他们的战略合作伙伴，九头蛇统治世界后，可以更好地配合凌灵去做他想做的事，并且还不需要凌灵承担什么权利义务，皮尔斯想不到凌灵有什么阻止的理由。

你说正义？

皮尔斯立刻就把一千万这个数字甩在你脸上。

他可从来都不觉得凌灵是什么超级英雄，反倒是和超级反派更加相似一些。

换句话说，皮尔斯觉得九头蛇和凌灵志同道合。

“我们创造和推动战争，但我们的目标却从来不是战争。”

“现在，这个世界表面上维持着脆弱不堪的和平，实际上他的秩序早已混乱不堪。战争每一天都在发生，饥饿、疾病无时无刻不再缠绕着这个世界的人类，金钱、名誉和权利已经腐蚀了人心，这个世界已经摇摇欲坠！”

皮尔斯的声调愈发高涨，一群人的神态也越来越兴奋。

“现在，面对残破危险的世界，人类终于准备好了。他们终于愿意牺牲那本就不存在的自由，以换取来自基因深处所渴望的安全。”

皮尔斯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还有最后三个小时，我们的所有准备将全部完成，新世界的秩序，即将在九头蛇的领导下诞生！我们……”

他顿了顿，眼神逐一且认真地扫过在场每一位成员，最后以极其轻描淡写的语气开口。

“赢了。”

霎时间，严密的房间内不断响彻回荡着众人整齐高亢的嘶吼。

“HailHydra！！！”

这场秘密的酒会再次恢复了活泼的氛围。

皮尔斯端着酒杯在人群中穿梭，彼此对饮，脸上充斥着发自心底的笑容。

当他走到西特维尔面前时，伸出一只手搂住他的肩膀，附耳轻声道：“很抱歉我没有及时通知你，但我依然要感谢你获得的讯息，在场的人里知道准确时间的不超过三个，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强行解释，只是想告诉你，你是一位忠诚勇敢的九头蛇成员。同时，你可以好好放松了，那些人早就在我们的清楚名单上，不是吗？”

皮尔斯拍拍他的肩头，转身去与下一位成员亲近了。

西特维尔抬了抬眼睛，眼神中泛起感动之色，同时长出了一口气。

现在，哪怕他的身份真的在科尔森面前暴露了，也不会对九头蛇的大计产生任何影响。

科尔森那慢吞吞的调查计划或许都来不及开头，他本人就要跟那群愚蠢的队员们一起走向地狱了。

缅因湾。

凌灵长吁短叹。

别墅里，一个人都没有。

首先他不是人，伊戈也不是，狗子和猫咪更不是。

四个生物，上千米的别墅，别提有多么孤寂了。

但这偏偏还是凌灵自己选的。

切茜娅是个坚毅勇敢的天使，窃取了瑞雯和洛娜的劳动成果，虽然没能得手，但也没有什么亏损，所以她离开的时候脸上都带着笑容。

一想到她，凌灵眼前顿时仿佛出现了两座大山，巍峨高耸，挺拔屹立。

瑞雯的性情更是无须多言，她只是看起来年轻而已，不过那“一步一景”的风貌，真的非常“可怕”。

洛娜最小，也很害羞，嫩，也是一种风格。

“唉！”

一声长叹在院子里回荡。

伊戈已经习惯了，所以没有任何表示。

墙角埋头睡觉的狗子耳朵只是动了动，眼皮都没抬一下。

唯有驺吾所化的小猫咪，三两步飞跃而起，跳到凌灵身旁，而后用柔软地尾巴轻抚着凌灵的手背。

凌灵转手将它抱在怀里，轻轻挠着它的脑阔，驺吾舒服地眯起眼睛，口中传出低浅的奶音。

狗子猛然睁眼，狗眼差点瞪得掉在地上，它龇了龇牙，非常不爽。

这只猫果然婊里婊气的，实在可恶！

月牙儿逐渐升上天空。

蝉鸣鸟叫声在夜空传开，平添几分生气。

看着明月，凌灵的思绪也逐渐飘远。

缅因州波特兰。

老万也如同凌灵一般唉声叹气，直到坐在他身边的查尔斯教授实在忍受不了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才真正开口了。

“查尔斯，要不把她送到国外吧。”

X教授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洛娜，我说把她送到国外去，免得一天天随时朝那边跑。”

X教授明白了，他笑道：“埃里克，你不应该插手年轻人的生活，尤其是感情生活。更何况洛娜现在是州长，她要学习很多东西。”

老万微微靠后，无奈地道：“以后学也来得及啊。还有，如果真的有感情的话，我就不用这么为难了。”

“怎么说？”

“唉，这孩子，那天面无表情地回来，我说什么都不理我，然后就把自己关了起来，这几天都没出过门。”

教授皱眉。

沉默之中，老万忽地咬牙，一脸狰狞地道：“如果我能打得过他的话，我一定会把他绑起来送进洛娜的房间。”

X教授战术后仰，“你居然会这么想？”

“不然呢，杀了他，洛娜会更难受，她毕竟是我的孩子，我已经缺席了她人生中最开始的十几年，接下来的时光里不能再让她跟我有什么隔阂了。”

X教授也认可地点了点头。

少顷，教授道：“你不妨跟他说说洛娜的情况。”

老万骤然间眉头紧锁：“我不觉得有那个必要。”

“埃里克，我的意思当然不止如此，我觉得你能趁机用一个女孩父亲的身份跟他说话，或许这样能够真正触动他的内心，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洛娜应该都会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一直这样僵持下去只会耽误了她的大好青春，你肯定不希望她未来像我一样。”

闻言，老万看了看查尔斯，眼神顿时被那个光头吸引住了。

教授嘴角一抽，“埃里克，我说的可不是这个。”

“好吧，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是你确定这很有用？”

“唔，说实话这是我自己的个人经验，我曾经以学生家长的身份打过这样的电话。”

“然后呢？”

“很有用。”教授的表情非常自信。

老万犹豫再三，最后一拍大腿站起身来，“你等着，我这就去！”

走进房间，老万拨出号码。

凌灵从狗子嘴里拿到手机，看着屏幕挑了挑眉。

“老万，有事儿？”

接下来的谈话很不顺利，连狗子都知道躲回墙角。

双方的不快乐叠加到一起远远超过两倍之数。

凌灵：“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召出飞剑取了你的狗头！”

“来呀！我就站在窗口！”

“你等着！”

“我等着呢，还能等很久！”

“我看你真是活腻了！”

“你怎么知道，我早就腻了。”

凌灵在不断的对骂中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永远不要和一个你不方便打他的人吵架。

凌灵能取了老万的狗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