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塔瑞巨兽全部完好。

若是将范围扩大到战斗序列之外，伤亡更大的显然是周边平民。

街道上一片狼藉，两侧大楼倾塌，车辆爆炸，子弹横飞，能量溅射，稍微一点异动所带来的连锁反应就有可能带走数人、数十人乃至上百人性命。

喊叫声，痛哭声此起彼伏，不论男女老幼，不论身份地位，大家都在惊慌失措地奔走逃命，可能一不留神，某处弹开来的一块碎片就会将他们的生命永久地定格在这一刻。

海岸别墅，刚刚吐完回来的贾丝廷看着这样的画面有些不忍。

哪怕是瑞雯，也在不知觉间皱起了眉头。

两人不约而同地望着凌灵。

凌灵的表情与之前没有任何不同，他的嘴角仍旧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此刻看来，却让瑞雯和贾丝廷心头有些发寒。

这个男人的心，真的很硬。

“看我做什么？”凌灵笑问。

瑞雯想了想，小声问道：“这样的画面，你真的可以无动于衷吗？”

“若是不知缘由，可能不会，但现在的下场是自做自受。我知道你想说他们是无辜的，但是话又说回来，他们享受着联邦带来的好处，那势必就要承受联邦带来的苦痛，一起一落，一因一果，通俗地说，这就是权利和义务的统一性。”

“可是……你本有能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你认识索尔，也认识托尼·斯塔克，这件事可以用谈判来解决。”

“话是没错，但是理由呢？”

贾丝廷插话：“拯救人类的生命，这样的理由还不够吗？”

“救不过来的，真要说救命，那我可以先把这个国家的政府直接抹掉，虽然这会让它分崩离析，甚至燃起战火，不过我相信以目前它的存在现状来说，后续因此获救的人肯定会超过动乱死伤的人，你觉得怎样？”

贾丝廷沉默了。

“我有没有能力是一回事，我想不想是另一回事，世界首富的钱可以让很多流浪汉有饭吃有房住，但是他不会轻易拿出钱来做这样的事情，因为他本身并没有这样的责任，承担这个责任的是联邦。救人，同样也是联邦的责任。联邦对我的态度你们是知道的，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跑去主动承担起他们本应该承担的责任？”

瑞雯似乎来了兴趣，她也暂时抛开了对联邦的成见，问道：“可是那些人是无辜的，如果拯救了他们的生命，联邦以后再想针对你也没那么容易了。”

“呐，这话还是有问题。”

凌灵微微坐直身子，他也难得有兴致地解释道：“其实你们的角度和我的角度有很大的不同，贾丝廷想的是人命关天，其他的都可以暂时放下，对吗？”

贾丝廷点头。

“瑞雯你想的是，我做了这样一件事，可以给我带来很多的好处，扭转目前联邦针对我的局势？”

瑞雯也点头。

凌灵笑了笑。

“先说人命关天。这个说法源自人类的共情，它的存在毋庸置疑是有好处的，可以让更多弱小的生命可以有机会延续下去。但它也是短暂的，没有人能够永远保持着这样的心态，尤其是当你见过了无数的生灵，无数的死亡和诞生之后，这份共情会不断减弱，因为我知道，死亡不是终结，而是另一个全新的开始，当然这个世界有没有轮回我也不知道，总而言之，在我眼里，人类的生死和其他物质的轮回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因此，站在我的角度上，他们只是在经历必经的事情，拯救这个词与多管闲事是一样的。”

“再说利益驱动的问题，联邦的针对是既定的事实，但我有能力在这份针对下保证自己的利益，我可以去杀了他们所有人，但是这会让很多事情变得更加不可控，我真正在意的东西是死的，不会动的，所以现在的局面对我来说就是最佳。因此，瑞雯所说的好处本质上并不存在，恰恰相反，我送上门去是给他们送好处，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现在还没把他们埋了已经是道心坚定了。”

贾丝廷和瑞雯两人的眉毛差点直接纠缠在了一起。

好一会儿，瑞雯突然道：“那如果是你在乎的人呢？你的亲人、朋友，如果有人让他们的生命受到威胁，你还会这么冷漠吗？”

凌灵笑了。

“我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