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走,站在晴小娘身旁的夏萝,却一眼就看出了小娘的不对劲儿。
直到屋里再没有其他人了,晴小娘才收起方才温顺的样子,一言不发地坐下,面若寒霜。
夏萝明白小娘这是恼了,顿时大气儿都不敢出了。
“大娘子,呵。”晴小娘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官人一个月都来不了我这儿几回,近来不过是碰巧然儿病了,他才往寒香院走得勤了些……孟氏这便坐不住了么?巴巴儿地找借口叫人唤了官人去,难不成,她还以为主君乐意见她那张年老色衰的脸……”
“小娘!”夏萝听她越说越荒唐,吓得一身冷汗,连忙出言打断了她,“主君想必还没走远,小娘可要小心……”
“我知道!”晴小娘不耐烦地说道:“连在自己院里,都要时时刻刻注意言辞,真是让人厌烦得紧。”
夏萝撇撇嘴,更不敢吭声了。
另一头,李仪行至主院,一进屋,便见孟氏正端坐在榻前,在灯下密密缝着给淇哥儿和陵哥儿上科考场用的袖腕。
李仪大步迈向她,笑道:“娘子,夜深了,仔细灯下做针线活儿伤眼睛。”
孟氏看了他一眼,自语道:“淇哥儿和陵哥儿读书辛苦,我自问也帮不上他们什么,也只有给他们做点东西,表个心意罢了。”
李仪轻叹一声,接道:“虽说如此,还是交给下人做更好些。”
孟氏不言语了,身为母亲,有些事情,总是不想假手于人的。
“不知娘子叫我来,是有何事?”
孟氏笑笑,且不答话,只让雪萍把炉上温着的羹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