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缩了缩脖子:“太后娘娘,您常年跟着太上皇生活在玄幽,自然应该听说过天晟巫蛊之毒的厉害。
天晟邪教众多,巫蛊之术铺天盖地,尤其以护国邪教圆月教更甚……
当然,圆月教已经彻底在年初那场混战中被剿灭,但是也不排除有几个漏网之鱼。
教主到圣女,不过是换了个称呼罢了,只要他们背后有人支持,随时都可以死灰复燃。”
“你的意思是……那个玉贵妃的身份,不仅仅只是天晟人这么简单,她还有可能是死灰复燃的新的圆月教的教主?”白瑾的话让上官瞳的脸色愈发难看。
白瑾点点头,他小心地看了洛云锡一眼,不怕死地又加了一句:
“……太后娘娘有所不知,这个玉贵妃还有另外一层身份,那便是……九渊前丞相薛嵩之女——薛楚玉!”
“薛嵩!”上官瞳神情微变,她猛地站起身来:“就是那个暗中对云锡痛下杀手的薛相?”
白瑾点头“啊”了一声,抬步悄悄地远离了洛云锡。
上官瞳脸上的怒意越来越深,她长出了一口气看着洛云锡:“她的所有身份,你都知道?”
洛云锡垂眸浅笑,脸上是一片坦然:“是,儿臣知道!”
“既然知道,你还将她留在身边?还……还宠幸她!”上官瞳的声音低了下来:“你这样做,对得起桃姑娘吗!你担心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你跟她,可以重新开始的!”
听到这里,洛云锡把玩着茶盅的手指微微一顿,他抬头看着上官瞳,从上官瞳眼底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终于,他轻笑了一声,却没有继续开口说话。
“太后娘娘,您消消气,这也怪不得王上,要怪,就怪那个玉贵妃在王上身上种下的那个情蛊吧!”
白瑾不知道上官瞳跟洛云锡说了什么,他示意洛冰将上官瞳重新扶到了座位上坐下,又继续开口:
“我怕说得太具体了您会担心,就长话短说吧!
这情蛊啊,是天晟所有蛊毒里面最毒的一种,也是最无药可解的一种毒……”白瑾的神色逐渐凝重下来,“相传这情蛊,是以女子的心血加‘蛊’炼制而成,施蛊者将它用在心爱的男子身上,那名男子便会一辈子对她死心塌地。
若是男子一旦有了二心,便会如百蚁噬心,痛不欲生,直至死去。”
上官瞳的脸色微微发白,手里握着的帕子已经被她团得不成样子。
她缓缓转头看着洛云锡:“她在你身上下情蛊,你是知道的?”
洛云锡抬起头来,还没等开口说话,就被天眼道人一声冷哼声打断了:“凭他的本事,若非心甘情愿,谁又能得逞?”
“你……这是为何啊!”上官瞳又急又怒,掩面低低地哭了起来,哭了两声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
她抬头看着白瑾,眼底是从未有过的狠意:“那……若是施蛊者死了呢?”
白瑾被问得低下了头:“若是施蛊者死了,被施蛊的那个人也会随着死去,且死状极惨,尸骨无存……”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上官瞳再也忍不住,伏在洛冰身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洛冰的眼圈也早就红了,她伸手轻拍安慰着上官瞳,小心地对着天眼道人开口:“道长博古通今,手眼通天,不知可有破解之法?”
天眼道人摇摇头:“并无!而且……”
他轻咳了两声,老脸微微红了红:“刚才我给这小子把脉,发现他体内气息混乱,偶见经脉逆转之像……
我想,那个给他施蛊之人还在他身上下了催情散吧?”
“催……催情散?情蛊加上催情散的加持……”白瑾被自己的口水呛咳了好几下,他回头看着天眼道人:
“所以……所以王上这几日……怕是出不了这凤舞宫了?”
天眼道人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确切来讲,应该是……三日!而且,那个玉贵妃,是唯一的解药。”
洛冰黑了黑脸,对着寝殿方向狠狠地“呸”了一声:“这个贱女人!是想要了王上的命吗!真是不知羞耻!”
上官瞳也被骇得不清,她止住了哭泣,抬眼疑惑地看向了白瑾: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说云锡从今日起三个月内都碰不得女人吗?现在怎么又……”
白瑾颓废地摇了摇头:“太后娘娘,那是根据王上的星象来测算的,或许,是小人算错了,毕竟……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他回头看了一眼洛云锡,再次不怕死地开口:“小人看王上挺享受的,咱们还是别为他担心了……”
“混账!”上官瞳狠狠地瞪了白瑾一眼,“这是你们这些做属下的说的话吗!我和太上皇将他放心地交给你们,你们就是这样辅佐他的是吗!”
被迁怒的白瑾张了张口,没敢再吭声,倒是寝殿深处忽然传来了一声轻笑。
“叮当,叮当——”一阵悦耳的铃声响起,通往寝殿的那道珠帘被一只素手从里面轻轻掀起,一身玫红色薄纱宫衣的薛楚玉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
她俏脸微红,回眸间波光流转,头发散在肩上,只用了一根玉簪松松地挽着。
贴身的丝质纱衣随着她的脚步迎风起舞,勾勒得她曼妙的身段若隐若现,白瑾只抬头看了一眼,便猛地低下了头,天眼道人也叹着气闭上了双眼。
只有上官瞳和洛冰盯着她看,恨不得能将她生吞活剥了。
薛楚玉用右手扶了扶弱柳腰肢:“太后娘娘,臣妾身子不适,就不跟您见礼了。”
“叮叮当当”的声音随着她的脚步频率有规律地响着,她对上官瞳和洛冰眼底的恨意视而不见,淡笑着迈着袅娜的步伐到了洛云锡的身边。
行至洛云锡身边,她伸手轻轻挽住了洛云锡的胳膊:
“王上,您说您一会就过去陪臣妾的,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回去?”
洛云锡伸手将手里的茶盅放在了桌上,不着痕迹地躲开了薛楚玉的触碰。
他低头看了一眼薛楚玉手腕上系着的那串铃铛,眸色逐渐变得深沉。
“母后和师父在这里呢,还不过去行礼?”
薛楚玉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却还是依言对着上官瞳和天眼道人福了福身子。
天眼道人闭着眼睛没有回应,上官瞳则冷冷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