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室内气氛陡然一静。
周景云突然娶了妻子回来,东阳侯夫人去定安伯府受到了冷落,这些大家都知道了。
这是个不愉快的话题。
东阳侯夫人看了那妾一眼,怎么?仗着年轻,仗着侯爷这几日都歇在她屋里,迫不及待要看她儿子的笑话了?
“唉。”雪柳在旁重重叹口气,“定安伯府里不太好。”
这话打破了凝滞,也让氛围更凝滞。
问话的姨娘都有些不敢接口了,她也没想到这个一心讨好夫人的婢子敢这样答。
“怎么了?”倒是童言无忌的九娘子好奇问。
雪柳再次叹口气:“伯爷将文杰公子打了一顿,鞭子都打断了,伯夫人和老夫人都气坏了。”
别人家儿子的事啊,东阳侯夫人松口气,又惊讶问:“这是怎么了?伯爷一向好脾气,怎么就打起来了?”
这个文杰公子又是定安伯最小的嫡子,一向被捧在手心里,竟然舍得动鞭子?
“是跟人学赌钱去了。”雪柳说。
赌钱啊,对公侯之家来说也不算什么,满京城看看谁家不玩?别说赌钱了,更不堪的都有,也没人当回事。
当然,除了她的景云,东阳侯夫人心里想,带着几分欣慰。
“年纪小,好好教就行了。”她说,“哪里至于动鞭子。”
定安伯自己不也玩吗?哪里就动气到这种地步?
雪柳压低声音:“我就在旁听了一句,是去了上官月的赌船。”
上官月啊。
东阳侯夫人微微皱眉。
“怎么跟这种东西混一起了。”她说,“怪不得伯爷生气。”
妾室们神情变得有些古怪,年轻的公子们你看我我看你挤眉弄眼。
年纪小的九娘子东看看西看看看不懂,急着问:“上官月是谁啊?上官,是驸马上官的上官吗?”说罢又瞪圆眼羡慕,“那不是很厉害的人家?”
九娘子年纪小,几乎不出门,不知道这人是谁,但知道当年先帝很宠的金玉公主嫁到上官家,上官家变成了皇亲国戚,先帝的时候,上官家能自由出入宫廷,先帝不在了,这位公主又是新帝的亲姐姐,新帝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了,对这个公主极其亲近,上官家的权势更盛。
上官家也很倨傲,不是谁都能与之结交。
多少人想跟上官家的人结交玩耍,怎么定安伯还为此要打儿子?
九娘子不太懂怎么回事。
“九娘子。”雪柳小声说,“那上官月是上官家的人,又不算是。”
那到底是还是不是?九娘子更不解。
“他是上官驸马的外室子。”一个公子干脆说。
九娘子似乎懂了:“跟我们一样都是姨娘生的?”
这话让庶子公子们纷纷抱怨“什么啊”,姨娘们更不愿意听了,杨姨娘哎呦一声蹲过来摇着九娘子的胳膊:“跟我们可不一样,夫人可是喝了我们的茶,你们也能喊夫人母亲的。”
怎么能跟那些下贱的外室比!
雪柳也忙再次解释:“驸马让他进门了,但公主不认他。”
所以,姓了上官,没有公主点头,上不了族谱。
“他又不争气,不好好读书,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还办了个花赌楼……”另一个姨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