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续弦,我们强逼不得,但结亲不难了。”
定安伯皱眉看她,这个二弟家的小女儿,他很是看不上眼,二弟除了向家里要钱,没丝毫建树,还把女儿送回来让他们出钱养,而这个小女儿在家住了才一年,就撺掇着老夫人当众逼周景云娶她……
他本来选中的是自己的女儿,他这边几个小女儿,还没着落呢。
当时闹得那么难看,还好她机灵认了东阳侯夫人义母,化解了。
这几年藉着义女的名头常去东阳侯府走动,哄得东阳侯夫人也很开心。
但别忘记谁才是她的家人,一心只为东阳侯府说话,什么周景云舍不得三姐姐的位置给家里其他女儿,什么还结亲不难……
“你这个义女亲是不难。”定安伯没好气说,“跪下来喊声义母就行了。”
陆锦说:“伯父伯母把我嫁过去给周景云为妾吧。”
定安伯吓了一跳,定安伯夫人也停下啜泣。
“你说什么胡话呢!”她喝斥,“我们家的女儿怎能给人做妾。”
定安伯也瞪了她一眼:“你爹娘在外边就这样教你的?”
“伯父,我爹娘在家教我要为定安伯府尽心尽力,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陆锦说,“正如伯母所说我们家女儿不能给人做妾,就是做也不一样。”
定安伯皱眉:“妾有什么不一样的?”
陆锦上前一步,看着定安伯:“伯父向皇帝请求,赐我与周景云为妾,天子金口,自然就不一样了。”
……
……
屋子里点亮了灯,夜色渐深,定安伯夫人坐到妆台前,却无心卸钗环,想着适才陆锦说的话,越想越心烦。
“伯爷,你真被她说动了?”她转过头问。
定安伯还坐在椅子上出神,灯火照耀下脸色阴晴不定:“她说得也有道理。”
陆锦说,先前他们就是皇帝做媒,如今再请新帝做媒,父子相承,也彰显了皇帝对先帝的孝顺。
皇帝到底是逼宫上位,现在就想洗脱这个污点。
他们定安伯府也能取悦皇帝。
而定安伯府这么做也是为了年纪轻轻早逝的三小姐。
“将来我生养了子女在三姐姐名下,让她有香火可依,我是她亲妹妹,总好过其他人的子嗣。”
真是可怜天下亲人心。
至于周景云,他已经如愿娶自己想娶的妻子了,还推脱定安伯府,那可真是要亲戚没得做做仇人了。
“去皇帝面前说这件事,好像咱们家多上赶着他们东阳侯府。”定安伯夫人说,“咱们矮了他们家一截。”
如果现在不抓住东阳侯府,将来他们更会矮一截,定安伯心里叹口气,家里人糊里糊涂还觉得伯府家大业大,他这个当家人是很清楚的,伯府到这一代已经中看不中用了。
马上连看都不中看。
他们这些功勋之家,先是在先帝时候被打压一番,又遇到妖后乱政,如今七零八落,苟延残喘,也就东阳侯府出了个周景云,前程可期。
为了儿孙之计,眼下的脸面不要就不要吧。
“我明日去灵泉寺住几天。”他对定安伯夫人说,“然后你给东阳侯夫人下帖子请她来坐坐,面子上也算过得去了。”
……
……
小丫头翠儿提着灯在碎石路上走,夜风吹动灯火晃动,混混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