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我什么都没有听见。”哈罗德·威尔逊扯开了话题,没有让对方作难。
这一次的伦敦改建计划,将是艾德礼内阁在国有化运动和全民医保之后,又一次大动作,将涉及八百三十万伦敦市民中的很大一部分。工厂林立的东区更是首当其中。
“哈罗德·威尔逊议员,出生在一个政治家庭当中,他也并不像是表面上那样,是一个非常普通的样子,和他本人一身工人打扮更是相差甚远。”
走出卫生大臣办公室,诺曼·布鲁克谈及自己对这位议员的看法。工党内部当然也有派系安奈林·贝文的派系还实力不弱。
工党一直是一个由许多政治理念组成的广泛的“教派”:从工会主义者,到自由市场主义者,再到激进的社会主义者。每一位领导人都改变了党内组成,吸收新成员,改变旧联盟。
工党还有和保守党理念相近的派系,植根于地方政府和工会官僚机构的古典右派,从世界大战开始就一直在进行反对激进社会主义的运动。
要维持这样的联盟,艾德礼首相的日子可并不轻松,甚至比保守党的丘吉尔还烦恼。
艾伦威尔逊自然是听从着教诲,他记得艾德礼首相下台,就是因为陷入朝鲜战争,导致了工党内部的反弹,导致工党内部矛盾爆发,提前举行大选。
安奈林·贝文就是在这个阶段当中,反对艾德礼首相的一个重要派系。
“艾伦,我问你一个问题!”诺曼·布鲁克用平和的口吻开始询问,“你怎么看待你自己,更大一点的范围,你对整个白厅是怎么看的。”
“大英帝国的神经中枢,至于白厅的同事们,都是高尚、勤勉、富有同情心的绅士。”艾伦威尔逊想都不想的脱口而出,非常从心的给出了唯一答案,“这里的同事们,都是拥有丰富经验的管理者,他们每一个都是从两所大学毕业,聪慧机敏、审时度势。”
“你真的这么认为?”诺曼·布鲁克斜了艾伦威尔逊一眼,似笑非笑的道,“真正的天之骄子是不会选择为国家服务的,他们自视甚高,白厅他们是看不上眼的。”
“那眼光不是一般的高,天长地久才是权力。”艾伦威尔逊面色不渝,这些英国人总认为金钱比权力重要,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果然,诺曼·布鲁克就表示,自由世界来说,资产更加容易天长地久。
对于各方面条件就更加优越的那批人来说,是不会选择进入公务员体系摸爬滚打的。
“白厅是由最优秀群体当中的平庸之辈组成,我们也不比任何人聪明。所以要明确底线在哪,除非面对的首相或者是大臣主动询问,不然最好不要主动帮助执政党对付在野党。尤其是在第三人在场的情况下,更是要避免。”
诺曼·布鲁克循循善诱,表示艾伦威尔逊还是把在殖民地一言九鼎的作风收起来。就拿刚刚的情况来说,安奈林·贝文本身就是工党内部的一大派系领袖,和首相艾德礼也并不是完全和睦。
“爵士,我知道哪里错了。”艾伦威尔逊在合适的时间,展现出来了自己的灵活性。
他的错误毕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本次伦敦改造计划,还是需要英属马来亚的鼎力支持。
伦敦有东西两个大区,相比较的伦敦西区的富饶高贵,伦敦东区则曾在柯南·道尔笔下被形容为最危险之处——“无可比拟的暴力与堕落之地”、“众多怪异的秘密与欲望的深渊或地狱”,并常常游离在外界的视线之外。
欧洲国家的城市东区普遍是平民区,如果你从北极点看地球,你会看到它逆时针旋转。其影响是北半球和南半球的风向与地球的自转方向相同,向东。
如果你和一群人坐在篝火旁边围着烤火,谁会首当其冲被冒出来的烟糊脸?答案是这群人当中地位最低的人,伦敦东区就符合这个定义,成了伦敦的贫民区。
调研这件事当然不用艾伦威尔逊亲自来做,但他还是来了,还带着一个身材高挑,带着墨镜和口罩的英格丽·褒曼一起来。
“真是一个好丈夫,你的妻子刚刚生产,你就带着别的女人在伦敦闲逛。”英格丽·褒曼墨镜之后的双眼一翻,口带讥讽道。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这片景象你看不到多久了。虽然有非常激烈的争论。但是这片城区还是即将被推平。”艾伦威尔逊不用摘下墨镜,也能感受到墨镜后面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