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算是久病成良医了,挨着英属印度的记忆还不算太久远,好不容易把罗兴亚人赶走的现在,缅甸肯定不想再次被难民冲击。
处在绝对优势的巴基斯坦军队,自然是不会顾忌自己的行为会不会引起连锁反应,对军队来说,追赶游击队已经战争当中最安全的作战。
追赶游击队的轮式装甲车高歌猛进,大有直捣黄龙之势,车载机枪和机关炮不断收割着正顺着公路逃跑的溃兵的性命。
车组成员此时已经杀红了眼,把隐藏在心底的暴虐和残忍全都暴露了出来,他们兴奋地看着一个个敌人在自己的攻击下凄惨的死去,面庞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而涨的通红,表情扭曲而狰狞。
溃兵发现逃脱不了,还想要集结起来依托公路旁的路基负隅顽抗一下,但是随即就被装甲车的猛烈火力再次击溃,大部分人被击毙,剩下的一小撮幸存者仓惶的离开了公路向着一侧长满青蒿的山坡上狼狈逃窜。
另外一个方向的游击队,觉得在没有发现的情况下偷袭这一支政府军,还没付之于行动就被发现,已经在炮弹的打击下乱成了一团,有想要就地找隐蔽的,有想要继续冲锋的,还有感到情况不妙想要撤退的,几个分队乱纷纷的挤在了一处,成了炮兵和机枪手绝佳的攻击目标。
这一场战斗毫无疑问是非常漂亮的,追击的政府军大获全胜,但在这一队政府军士兵撤离之后,附近躲避的幸存者眼中的仇恨目光,表明镇压的目的并没有达到,暂时的胜利不过是火上浇油罢了。
新德里,总理英迪拉甘地身着纱丽,耐心的等待着陆军参谋长萨姆·马内克肖的到来,这一任的陆军参谋长其貌不扬,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可能就是他在印度并不多见的拜火教信仰。
萨姆·马内克肖的军旅生涯并非一帆风顺,比如说他和六二年战争中的考尔中将关系非常差。
有人报告说,他公开地对考尔进行了尖酸刻薄的嘲笑,同时也讲了一些对国防部长梅农很不尊重的话。考尔将此事辗转传到总理尼赫鲁耳中后,一个审理对马内克肖的指控的调查委员会成立。指控中认为他不逊地批评自己的上司和文职的领导官员,也就是说不忠诚。
随后战争的惨败,让梅农一派成了众矢之的,他也重新得到了复用,成了这一任的印度陆军总参谋长。
面对总理的召见,他很明白目的是什么,果然,英迪拉甘地迫切的开口道,“萨姆,你知道我的目的,很多声音认为战争应该立刻、马上进行。”
“总理,我不想提及国家的伤疤,但是六二年那种仓促的作战绝不能在我的任内发生。”萨姆·马内克肖面不改色的开口道,“尊敬的总理,战争的目的是什么?国防部长和财政部长想明白这个问题了没有?总理你呢,你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当然是让巴基斯提以后不会成为印度的威胁。”英迪拉甘地面沉似水的开口,她没有因为总参谋长提及印度六二年的战败就呵斥对方,哪怕她真的很生气,“现在从中央政府到各邦,每天都有无数的人向我建议,应该马上对巴基斯坦开战,你应该知道这种压力。这个压力要释放出去,必须要一场大获全胜的战争结果才行。”
“作为印度陆军的总参谋长,你能不能保证带来我希望看到的结果,如果不能,那么早开战还是晚开战的问题就一点也不重要。”
“不,这个问题很重要,就算是我们现在开始准备,也不能屏蔽所有的干扰,事实上我们应该在喜马拉雅山大雪封山的季节发动军事行动,而不是现在,我们现在开始军事行动,如果遇到阻碍,巴基斯坦就可能会得到支援。中国人即使越过。也没有办法保证后勤,一旦后勤出现问题,军队也将变成我们的盘中餐。而如果现在调集军队准备攻击,我们至少需要两个月的时间,而我们的北方邻居恰好可以得到六个月的干涉时间。”
“这么说至少要秋季才能开始军事行动?”英迪拉甘地有些失望,但也承认对方说的有道理,“看来我们的外交工作还要多多努力才行。”
“尊敬的总理,如果敌人是巴基斯坦军队,我对胜利的结果充满信心。而对于我们,也可以借用这几个月的时间好好准备,领导一支胜利的军队,而不是一群草率从事的乌合之众。仓促行动只能使自己受辱。”
这样做孟加拉的游击队可能会在未来一段时间很艰难,但萨姆·马内克肖认为,只要取得最后的胜利,一切都是值得的。
英迪拉甘地面对了父亲在一九六二年面临同样的问题,那就是各方都在催促她立刻拿出决断,民族主义浪潮曾经把她的父亲推向了危险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