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为什么要走?”
“秦海死了。”
车里的气氛瞬间变的令人窒息,孟河川靠着靠背,半晌只说出一句话,“我走,可我想要一个答案。”
孟江泞蹙起眉头深深的看了孟河川一眼。
看着儿子倔强的眼神,他忍不住在心底轻叹了口气。
“罢了。”
孟江泞拍了拍孟河川的肩膀“小川,你要相信爸爸是为了你好,你这次捅了大篓子了。”
“爸,不是这个,我很早就想问你了,你真的只认为是我的错吗?”
孟江泞眼镜下的目光逐渐严肃,恢复了平日里的刻板模样,“聪明人和愚者的区别就在于此。”
孟河川没说话,孟江泞却以为他是无声的反抗,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你还认为自己做的对吗?”
孟江泞怒由心生,“因为你这点破事,你知不知道我付出了什么代价,你这种行为不是见义勇为,是鲁莽。”
孟河川直接把头扭向窗外,“我知道错了。”
其实他理解父亲的行为,即使父亲不说,只看那张照片他也明白秦海和高泽政的关系不一般。
孟江泞大概是了解了高泽政对秦海的执拗,再联系到高泽政曾经找过孟河川的行为,因此担心他会威胁到他的生命安全,所以才做出送他离开的决定。
“怪谁呢。”他在心里鄙夷的嘲讽自己。
黑夜里,汽车逐渐驶离威城。
孟河川感觉身心俱疲,窝在汽车后座里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间孟河川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儿子,你放心,只要你离开这里,去陶城,爸爸就能护你周全。”
凌晨,孟河川和父亲到达陶城,这是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
孟江泞大概是提前安排好了一切,第二天早上就将他的学校和住处安排妥当。
等到中午的时候,大概是威城有人给孟江泞打了电话,他匆匆拔了两口饭,就放下了筷子。
“我走了。”
孟河川戳着米饭点点头。
大概孟江泞也不忍心,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门开门落,房间归于寂静。
人生第一次孟河川尝到了孤独的滋味,原来以前的那些不甘心和现在相比只是小巫见大巫。
因为来的匆忙,很多东西都没有带,当天晚上,孟河川把行李箱翻了一个底朝天,清点物品。
突然,衣物下的一角粉色吸引了孟河川的注意力。
他的后脊背突然有些发麻,因为他从来没有买过粉色的东西。
孟河川抬手拿开衣物,露出它原本的模样,是一个粉色笔记本。
刚打开扉页,一封信就掉了出来。
字迹很熟悉,是母亲曾璐的,孟河川松了一口气,可继续往下看,他的心又高悬了起来。
“儿子,我知道此刻的你一定满腹委屈,不要恨你爸爸的狠心,他也没有办法,高泽政的疯狂远超你的想象,幸好还有他父亲可以控制他,让你来陶城是他父亲的提出的,这样爸妈才能护住你。”
孟河川匆匆看完第一张字,又翻开第二张,“这本日记是秦媛的,那件事你是无辜被卷入的,妈妈理解你,但是我也希望你可以从中吸取到教训,谨言慎行。”
在孟河川的印象里,母亲很少用这种态度和自己说过话,可能是信件中和了语言的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