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海点头,往郡守府飞奔过去。
城内不准奔马,他就不会奔马,但是城内奔跑还是可以的,只要别在屋檐上奔跑就的不算触碰律法。
“这人神经病啊,跑这么快,差点撞到老子了!”
“跑这么快,赶着投胎啊?”
“娘匹希。”
莫海没有管谩骂,而是径直往郡守府赶去。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他就赶到丹阳郡守门前。
门房是一个矮胖老者,见莫海神色匆匆的就想往里闯,脸色不喜,立马就给莫海拦在门口“汝乃何人,到郡守府内何事?”
莫海掏出令牌解释“我乃陈州牧麾下的功曹从事,找你家欧阳大人有要事相商!”
矮胖老者疑问“要事相商?”
莫海点头“正是如此。”
矮胖老者打量几年莫海,知道自家老爷虽然不喜陈垒这一派的人,但还是没办法。
去年少爷被他们偶然抓到,也是废了好大的气力才救出来的。
想到这里,矮胖老者神情不好看,但他又怕不待见莫海,给他老爷以及他自己招来祸事,遂低下头道“那汝在这里稍等片刻,吾去给你通禀一声!”
莫海道“麻烦了,还请快一些。”
矮胖老者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声嗯,然后把门一关,迈着臃肿的步伐往花园走去。
欧阳青近来无事,就找了几盆花艺盆栽,每日照料研究,聊以打发时间。
当欧阳青看到门房气喘吁吁的赶来时,他把手中的水壶放下,轻声问道“福伯,是何人过来了?”
福伯喘了几口粗气,用衣袖抹了一把莫须有的汗之后,这才说道“门口来了一个自称是陈垒功曹从事的人过来了,说是有要事相商。”
功曹从事?
欧阳青有些困惑。
功曹从事不是主要掌管人事选拔的吗,怎么到他这里传话来了。
但如今人家已经来了,他也不好怠慢,所以欧阳青把水壶递给一边的侍者,然后才说道“福伯,你把他领去待客的厅堂吧,我去换身衣服就过来。”
如今他穿着常服,不符合待客的规矩。
而欧阳青作为一个文士,毫无疑问是极其在乎规矩这两个字的,这关乎着他文道功法的晋升。
就和玄幻世界里的心魔一个概念,有了心魔,几乎就等同于突破不了。
福伯表示明白,然后转身离去,他走回门房,让两边守门的侍卫打开大门,然后让莫海进来,引他来到待客的大厅,让莫海坐下之后才说道“我家主子换衣服去了,还望稍等片刻。”
莫海余光打量着这个厅堂,说道“好,我就在这儿等着。”
“嗯。”福伯转身走回门房。
然后莫海又看向这待客的大厅,看到上面的这些字画,不禁啧啧作齐。
“怎么样,喜欢吗?”
就在这时,欧阳青突然出现。
如果莫海表示喜欢,欧阳青绝对把这幅字画送给他。
只可惜莫海脸色一瞬间就变成之前肃穆的样子“欧阳郡守,陈州牧让我送一封公函过来,说让欧阳郡守你看了之后给我家州牧一个答复。”
欧阳青嗯了一声,什么话也没说,也不失望,从莫海手中接过这封公函,打开细细的看了起来。
上面写了很多,但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
老子要在你丹阳招兵,你只有同意我招兵这一条路!
欧阳青沉沉的叹一口气。
这陈垒还是按捺不住,想要把扬州揽入怀中啊。
在他看来,董卓这样的笨熊虽然武力高,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陈垒这样武力高,还耐得住性子的猎豹。
可惜的是,他已经成为猎豹口中的猎物了。
但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他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能和这个统领过22路诸侯,共击董卓的诸侯盟主作对,他只不过是一个小角色罢了。
想着想着,欧阳青看着莫海,突然就笑了起来。
吓得莫海就是一激灵。
这欧阳青该不会是想鱼死网破吧?
莫海冷着脸诫告道“欧阳郡守,你不要做傻事,我家州牧可是很记仇的!”
欧阳青笑着摇头“莫从事多虑了,若是陈州牧愿意招兵拱卫徐州,我肯定是千般万般的愿意,至少也不会发生之前那么多大逆贼围住扬州的事情。”
莫海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这样最好,那劳烦欧阳郡守,写一封公函,我带回去给陈州牧看。”
他倒是知道逆贼围扬州的内情。
无非就是赢直想要益州、交州、扬州三个同时被攻打下,作为他的基本盘。
但他不可能与欧阳青说,虽然欧阳青也可能推测出来了,但这个是原则问题。
欧阳青笑了笑,让下人取来笔墨纸砚,干净利落的就写了一封公函,交给莫海。
待莫海走了以后,欧阳青的老仆低声问道“老爷,我们不卡着他们吗?”
欧阳青瞟了一眼老仆,笑着问道“现在卡着陈垒,我们有好处可拿吗?”
老仆迟疑了一会儿,摇头“如今赢直知道扬州快被陈垒彻底掌握,想来不会再给我们好处了!”
欧阳青感慨的说道“是啊,大概率不会再给我们好处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又笑了起来“既然他不给我们好处,那我们干嘛还要帮他做事,来针对陈垒呢,这不是在自己找死?”
老仆也点头“那接下来对陈垒做的那些事不管不顾?”
“不管不顾?”欧阳青还是摇头“不管不顾的话,陈垒迟早会收拾我们!”
“那该怎么做?”
欧阳青笑了笑“当然是陈垒希望怎么做,我们就帮他怎么做了!”
“哦?为何?”
“当初同意赢直,也只是因为陈垒突然夺取扬州,我看不惯他罢了,如今天下各州都被诸侯占据,已经差不多等同于春秋时期了,我们还犟着,这就是自取灭亡之道。”
说到这里,欧阳青感叹道“至少在我看来,把宝压在陈垒身上,总比压在赢直身上好。”
老仆点点头不说话。
如果莫海在这里,一定会震惊。
这尼玛还有这样的人?
一头没草吃了,再说另一头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