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传令官渐行渐远。
陈垒才看向一旁的黄忠“黄叔,你和我待了这么久,一直未曾领兵,现我欲让你领兵五千,可否?”
黄忠脸瞬间肃穆“定不负陈爷所望!”
陈垒嗯了一声,起身望向前方,见天色微微有些不妙,似乎有些要下雨的意味在,便下令即可启程。
想乘着没下雨,多往扬州赶一赶。
但天有不测风云。
陈垒才走了四十里,天上就下起瓢泼大雨,陈垒不得不下令,让军士们找一个地势较高之处,暂先安营扎寨避雨。
不然在这个时代染上风寒,这可是一个大问题,说不好就丢了性命。
这场雨足足下了五个时辰,等不下雨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
陈垒下令,全军加速前进。
这个地方离下一个县城也只不三十多里,稍微忍一忍,去扬州的边郡县城里‘借宿’更好,至少不用忍受湿哒哒的地面带来的折磨。
没有兵士抱怨,解释面色肃穆的往前赶去。
他们很快就赶到了扬州九江郡的一个小县边上。
让陈垒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小县城也是逆贼的一个据点,所以陈垒直接下令,把这座城攻破,作为临时性的据点。
不出任何意外。
这座小县城不费多少气力就被陈垒攻打下来了,里面的逆贼被陈垒一个不留。
陈垒走到县衙当中。
途中看见张易玄,问道“遗民,怎么样,麾下的儿郎们状况还好吧?”
张易玄点头“这些兵士都是身强力壮的,这场大雨还及时避开了,当是无事的,只有攻城的时候,有几个儿郎反应不急,被逆贼的刀兵刺中,但也无生命之忧。”
陈垒放心点头“这就好,那些受伤的士兵也要全力救治。”
然后他往里走去,走到一半,陈垒突然想到些什么,又停了下来,道“有没有暖身体的方子,草药又不是太偏缺的,给我写上一副!”
张易玄思索一会儿,取出纸笔刷刷刷写上几个草药以及剂量。
陈垒拿过来一看,张易玄特意写的还是大锅炖的剂量,下面还有特意附着救治伤重之人缺失的草药。
陈垒严肃点头“我去采买,之后就要麻烦你了,遗民。”
也只能说,幸好这一世的医者写字没那么专业性,不然按照前世的专业笔法,陈垒还真不一定能看出张易民写的是什么。
他从县衙中找出一些金银珠宝,取出这些珠宝,找到一个当地百姓,让他带着去当地的医馆。
医馆的人见陈垒过来,吓的立马关门关窗,整的严严实实的,还以为陈垒也和那些逆贼差不多,亦或者说就是一帮土匪。
陈垒砰砰砰的敲门“老丈,把门开开,我是来和你们做生意的!”
“...”
“快开开,我乃广陵郡守陈垒,定不会谋害你们!”
“...”
“只是与你们换取一些最基本的药材,你信我,真的,你信我!”
“...”
陈垒劝说无果,许悬却懒的与他们继续多说,和陈垒低语,让他在旁边等一下。
随后许悬走向前,眯着眼睛威胁道“你听好了,我只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你们现在把门打开,你和我做生意,要么我们把门板卸下来,我和你做生意,我等你们30个数,若没有反应,那就我自己开门!”
没有声音传出,四周一片寂静。
许悬的比起食指“一!”
“二!”
“三!”
......
“二十三!”
“二十四!”
看着严严实实的门窗,许悬像是突然失去兴致,直接道“三十,既然你不愿意和我们做生意,那我们就与你做生意罢!”
倘若不是这县城里的药铺只有这一家独大。
陈垒定然带人离去,到愿意与他们合作的那些药铺去采买,但没办法,刚才带路的老叟说,这下蔡城中药材全被此家独揽,要想获得药材,就只能从这周家药铺里取药。
正当兵士去拆门的时候,门却嘎吱嘎吱的打开了。
“将军勿要冲动,将军勿要冲动!”
从内里走出一个讨好笑着的中年人,一双小眼睛盯着陈垒,两只手还握在一起摩擦,带给许悬一种极其市侩的感觉,特别是右边嘴唇上,还长着一颗大痣,更让许悬不喜欢。
许悬也不多说,把方子扔给这个中年人“我家陈爷来卖药,这张方子上的药材,你有多少给我拿多少!”
中年人接过一看,点头哈腰的说道“将军放心,这些药材都要常备着的,铺内有不少,将军稍等,小人这就去给将军你取过来。”
许悬点头“快去取罢。”
中年人使唤下人,把单子里的药材搬来不少,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垒也满意点头“子明,给他。”
许悬点头,挥手让手下兵士,把刚才从县衙里找到金银珠宝拿出来。
“要多少?”
中年人赶忙拒绝“小人为将军做事是小人的荣幸,岂敢贪图将军财物!”
他眼尖的看到,其中有一玉如意正是他之前送给当地县令贺寿的,如今这些人又把玉如意摆到他面前,这让他怎么敢拿,莫不是也想学县令一样,脑袋上出现碗大的疤痕了?
陈垒看见中年人时而贪婪,时而理智的眼神,就知道这中年人肯定是误会他们,以为他们也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逆贼。
陈垒笑了笑,解释道“我乃是广陵太守陈垒陈清远,非是之前攻城的逆贼,如今来扬州,也是为了讨贼而来,包括这些药材,也是给我麾下士兵驱除风寒用的,你不用太过担心,我不会和那些逆贼一样,放心罢。”
他说完估算了一下这些药材的价值,想把等值的财物给他们,然后直接走,他们不信的话,和他们解释也只是事倍功半。
但当他说完的一瞬间,就从里面窜出来一个青年人,后面还有好几个家仆在阻拦他。
“少爷,被冲动!”
“少爷,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啊!”
“少爷,武以防身,非是斗气呀!”
少年不说话,把拦着他的中年人推开,目光炯炯的看着陈垒“汝当真是广陵太守陈垒陈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