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陈垒的话。
洛阳城墙上的兵士们更加迷茫。
他们很想找人谈论一番,但董卓早就高喊‘随意言语者,视为叛变!’对他们下了嘘声令。
若是有人敢随意交谈,就会被视为叛敌叛变,同属长官的刀子会直接砍在你头颅上。
在这种高压之下,没有人敢说闲话。
除非他已经活的不耐烦,想寻死。
陈垒笑了一声“董司空,莫非你这是怕了?”
董卓沉默不回答。
他之前的这个表现,不是怕了还能是什么?
见董卓装起缩头乌龟,陈垒一时之间也就失了兴致,索性挥手发号施令道“诸将士听令,擂鼓攻城!”
但陈垒也没想用几句话就让董卓投降,只要让董卓的士兵稍微丧失一些意志就够了。
擂鼓的兵士高举起手中的鼓槌。
“碰碰碰!”
伴随着鼓槌被敲响的声音,四面城墙一起发动猛攻。
“杀!!!”张飞单手举起丈八蛇矛怒吼。
“随吾上!”赵云看着洛阳城墙上,向下投落的巨石,脸色丝毫不变,将手中的亮银枪当作连弩一般往前刺去,巨石纷纷变成一块块碎石。
“哈哈哈,爽快,爽快!”颜良在城墙下横刀立马站着,眼神看着洛阳有一股征服的欲望由心底生出。
“儿郎们,报效陈爷的时候到了!”许悬一边向前冲,一边怒吼。
他们四人分别布于四座城墙,率领着不下3000人死命的往洛阳城门处冲去,特制版的云梯队就跟在他们后面。
而在洛阳城墙之上,郭汜等人手忙脚乱的喊道“火油呢,火油在哪儿?”
“在下面城墙的库房里。”
“你们干什么吃的,知道守城还不去取火油?”
“我说你们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取?!”
待百来个兵士吃力把库房里的火油全都抬上来的时候。
郭汜又是一顿臭骂“抬这么多干嘛,接下来不守啦?”
兵士们又灰溜溜的搬下去大半。
又过了半刻钟。
“箭矢呢?”
之前的兵士又仓促的把箭矢搬上来。
“虾卵仔啊你们?现在又搬的这么少,你让上面的将士怎么守城?”
见搬运器械的兵士们又飞速赶下城墙,郭汜怒骂一声“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什么事都还要人交,给爷爷我添麻烦,曹他老母的!”
郭汜副将李蒙宽慰道“郭将军不必太过恼怒,这些人大多都是新招来填补空缺,没什么战斗能力,就是来做杂活的,现在他们还是刚开始干,这样子是正常的,过个一会儿手熟就好了。”
“尽帮些倒忙,真是一群猪猡不如的家伙!”郭汜怒道。
这些话恰巧被这些搬运器械的人听到,他们脸色难看,但也不敢反驳,领头的更是要挂起讨好的笑容。
“都愣住干嘛?还不把箭矢给弓箭手们送过去!”郭汜作势要打。
兵士们三步作两步,赶忙把肩上背负着的大捆大捆箭矢给攻坚队送过去。
当他们把手里的兵器放到弓箭手脚下时。
弓箭手也埋怨道“你们在干什么呀,来的这么晚,再来晚些下面这些人都要攻上来了。”
他们低声道“抱歉,来晚了。”
弓箭手也没有理他,闭上一只眼往下射去。
虽然下面人数够多,基本上每一箭都能射中,但还是要保持最基本的精准度的。
搬运器械的杂务兵们沉默着往城墙下跑,一趟一趟的搬运物资,也一遍又一遍的被人屌。
“杀啊!!!”
“快来帮忙,这里有人快爬有城墙了!”
“你让开一点,我来!”
“这里也人快登上城墙了,还有五米左右!”
“我来!”
...
在打仗的时候,时间往往过的很快。
一不留神就到了晚上。
“呼~天黑了,今天应该结束了吧?”洛阳城墙上的人瘫倒在地上,看着洛阳不远处燃起的焰火,擦了擦额角的汗。
“大概是的。”抱着盾牌的兵士简略回答道。
之后又是一片沉默。
可能是心里有些不安,之前说话的人强撑笑道“这些人也不怎么样嘛,根本没有对吾等造成太大的压力。”
‘盾牌兵’没有说话,他心里知道。
今天大概率是试探。
真正的猛攻,会在他们找到破绽之后才开始,但盾牌兵什么话也没有说。
说出来也没有实际帮助,那还说什么呢?
浪费口水吗?
城墙上一片沉默。
他们可以休息了,但是搬运器械的兵士们还在劳动,他们需要给守城墙的兵士们送饭。
但当他们送上去的时候,老兵们又在抱怨“怎么来的这么晚啊?”
“你在来晚一点,看到的可能就是爷爷我的尸体了!”
“这饭菜都冷了,惹啊!”
“这怎么吃?来,你告诉我,这怎么吃?”
“行了行了,老包你也别怪他们了,都是些小辈,还有你们也是,下次早一点吧。”
“...”
当他们把守城兵士吃完的碗筷收拾好,拿到伙房的时候。
他们终于得到一丝喘息机会,得到一些已经彻底冰冷的饭菜。
“草!”有个人受不了了,发怒道“他们是不把我们当狗来看是吧...”
“嘘!”有一人面色惊慌,站起来环顾四周一圈,才颓丧蹲下“小河,你别这样说出来,不然被那些大人听到,我们就完蛋了。”
“行了行了,吃完早点回营吧,明日还要忙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