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奉是一个小人。
不折不扣的小人。
好巧不巧的,刘宏再一次亲自上朝的时候,刚好就是徐奉和许乐山勾结好的第二天。
明晃晃的宫殿中,文武百官同列。
徐奉穿着中常侍官服,正儿八经的走到刘宏面前的台阶下。
跪下,恭敬的磕头。
等磕头毕,刘宏淡漠的眼神看着徐奉,问道“爱卿何事起奏?”
徐奉抬起头,之前与陈垒的对骂时的愤恨一丝都没有,有的只有忧国忧民的眼神。
“禀告陛下,尚书台内尚书左丞许乐山昨日与我道,孝廉院有一学子,不遵国法,不守院规,在孝廉院内无法无天,毁坏孝廉院风气,拉帮结派,气焰嚣张,如今请陛下来定夺。”
刘宏皱了皱眉头。
一是因为拉帮结派的确为他不喜,二是因为常侍说的话不可轻信。
“尚书左丞许乐山可在?”
“臣在。”
从队伍左侧走出一个精瘦的男人,约莫三十来岁,正是尚书左丞许乐山。
刘宏问道“徐常侍说的话可属实?”
许乐山道“徐常侍的话无半分虚言,且还有几点,徐常侍念及影响,没有作提。”
“说!”
许乐山开口“那孝廉还在院内开设赌坊,日日有学子在院内赌钱,视我为无物,视院规为无物,臣私以为,如此作风,不罚不行!”
徐奉附和道“许大人此言极是,孝廉制本为我大汉举才,如今出现一害群之马,望陛下重罚,以儆效尤,肃清影响!”
两人一唱一和之下。
赫然是要一棍子把陈垒打死,让他不能做官,甚至让他被刘宏厌恶。
果然,刘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左右侍女停止摇扇。
“赵常侍,你带人去核查,如若属实,遣其回乡,不得为官。”
刘宏假意生气。
他的人设本就是喜怒无常,容易听信谗言。
再说今天那个暴脾气小老头也在这里,那个暴脾气小老头就喜欢做的就是和常侍们抬杠。
他会站出来的!
刘宏很确信。
但没等暴脾气小老头站出来,一个让刘宏意想不到的人站了出来。
“卢爱卿有话要说?”
卢植点头。
从刚才徐奉站出来的那一瞬间他就明白了,这个中常侍果然要报复陈垒。
陈垒帮他解决了粮价上涨这个炸弹,还是他侄儿的至交之友,他于情于理都要帮陈垒说话。
在其他官员惊叹的眼神中,卢植双手抱着奏章,弯腰说道“陛下不若将其唤到殿上,查清事情属实如何?”
徐奉阴恻恻的说道“卢大人是怀疑洒家话的属实?”
卢植摇头道“非也,徐常侍‘为国为民’之心路人皆知也,在下也只是担心那孝廉或许有什么难隐之情也说不一定。”
为国为民这四个字在卢植口中特意加重语气,听的其他人一阵哄笑,只有十常侍以及投靠十常侍的官员默然无声,甚至脸色还隐隐有几分难堪。
徐奉也不恼怒,他已经被嘲笑惯了。
他转头问道“一个在孝廉院里拉帮结派,开设赌坊的人,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卢植点头,略带几分疑惑的说道“徐常侍没有问过,怎么知道那孝廉没有隐情?莫非徐常侍能未卜先知?”
徐奉冷笑道“尚书左丞许大人是那孝廉的直属上司,连许大人都如此说了,难道其中还有假不成?还是说你在质疑陛下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