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两就妄想成为顾裳姑娘的幕后之宾,哪里来的土包子,不知天高地厚,我出五千两,诸位,在下来自禹南章氏,还请大家给章氏三分薄面,高抬贵手……”
“禹南章氏是哪根葱,老子不认识,给不了这份薄面。老子就看重了这个位娘子的那份仙气儿,谁他娘的跟老子争,出门之后小心点,老子出一万两。”
“全是一群粗鄙的家伙,张嘴闭嘴就是钱啊钱的,在下大怀书院游学士子任道林,身具举子功名,不知道能否有幸与仙子诗琴合艺,天涯觅知音?”
“滚你娘的蛋,谁给你的自信,难不成就凭你那读书读出来的狗屁自命风流,妄想吃白食。也不看看,在这里,你算老几,赶紧滚蛋,趁老子这会儿心情好,否则一会儿老子脾气上来,把你屎尿屁全给打出来。”
“……”
“两万两。”
正当楼下大堂那些人争的不可开交,面红耳赤之时,二楼西边那间视野最好的厢房中,一个粗犷豪放的嗓音,从珠帘后传出。
楼下众人在听到这个声音,争执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复而又归于嘈杂。
但是,如果有有心人细究的话,就会发现,在这个声音开口后,楼上楼下竟然再无一人开口竞价。
舞台上,丽娘在听到这个声音后,略显不悦,开口说道:“向西泷,这里不是陇开州,我家公子说了,还请你不要搅局,欢若楼开门做生意,迎接八方客,客选楼,楼也选客,有些人处在可招待,可不招待之间,丽娘已经是破例了。”
“怎么,这意思是,店大欺客,有钱也不想赚了?”那粗犷嗓音,大笑着说道。
丽娘没有接话,视线扫过楼上楼下,说道:“诸位贵客,方才这位客人的竞价无效,大家尽可继续竞价,且放心,不用有任何顾忌,有任何事情,欢若楼一力担待。”
丽娘话音落后,大约过了一盏茶功夫,楼内吵嚷不断,但依旧无人开口竞价。
尽管丽娘的话,代表欢若楼的态度,会为他们担着,但是在座没有人不知道,那间雅间内,说话的那位是何人,陇开州的土皇帝向西泷,何人敢冒着得罪他的风险,开口竞价,当真是不知死活。
丽娘的脸色有些阴沉,却也没有好的对策,只希望有人能与向西泷针锋相对,开口竞价,杀杀此人的嚣张气焰。
然而现实却是,又过了一盏茶功夫,楼内还是无人竞价。
这时候,向西泷的声音再次传出,他笑着说道:“跟大家开了个玩笑,向某兴致所至,就凑了个热闹,我无意这类事情,大家继续,就当向某的话是个屁,给放了就好。”
众人闻言,即便没看到那人,也连忙抱拳说着一些恭维的言语。
向西泷此言一出,众人竞价的心思又开始活泛起来,目光再次挪移到那名白衣女子身上。
丽娘的脸色总算有所缓和,悄悄松了口气。
却道,那名叫作顾裳的白衣女子,始终冷漠的看着这一切,好像一个了无生气的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