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她怒其不争地看向那个一脸难以置信神色的柳燧固,喝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兄弟的所作所为。现在更好,和外人串通一气,要杀你这个好兄弟,还要做出英雄救美的姿态,赢下你爱慕女子的芳心。如何,这个你所以为的兄弟,与眼前的他,形象的翻转,够不够精彩?”
云蓉这个不在算计内的外人,在听到闻祺与那个光头的合谋算计后,似乎比曲素然和柳燧固这两个当事人还要生气,只差要对后者大声怒骂。
曲素然在一旁轻声喊道:“云蓉。”
云蓉听到好友对自己的这个陌生且冷漠称呼,瞬间想到了什么,情绪立即收敛了几分,不再冷言冷语针对柳燧固。
曲素然看着那个一脸兴致盎然看着她们内痘的铺子主人,脸色平淡说道:“这么说来,尊驾是不愿放我们离去了。”
雷红下意识又要去摸光头,可手才一抬起,就又放下,他摇晃着脑袋,“我雷红做买卖,从来都是童叟无欺,你到这岛上打听打听,是不是每笔买卖都让买卖双方称心如意。”
他的话语停顿了一瞬,接着又道:“不过你也可以像我之前跟那位公子说的一样,但可以报出身世背景来历,如若是我雷红惹不起的主,你们自可安然无恙离开,井水不犯河水。”
先前雷红因为一门心思都在胡安夜和那个年轻人身上,所以就没有释放更多心神投入到其他人身上,因此没有听到曲素然几人的对话,也就不会知道,眼前这两个女人,一个是东阿云家的大小姐,一个是赤东剑虎的嫡传弟子。
但即使那会儿他听到了这两人的跟脚来历,也会在心中掂量一番后,为了一劳永逸,一不做二不休,杀人掩埋某件事的真相。
所以,归根结底,她二人不管是何来历,背后背景有多么强大,说与不说都是个死。就算是先前那个年轻人,一样不例外。
而他之前之所以有那么一瞬间的露怯心思,说让那个年轻人报出家世来历,要是背景强大,双方可井水不犯河水,让之安然离开。
是因为他担心那个年轻人口中的大修士,真是到了化境的存在,那样事情就不太好办了。行此举,与那年轻人的想法如出一辙,同样是在试探。
云蓉刚想要说话,就被曲素然轻轻拉了拉袖子,以眼神示意她不要自报家门。云蓉只是性子耿直,但并不是傻子,立马心领神会,闭口不言起来。
另一边,胡安夜抓起地上一个水玉琉璃瓶丢向躺在地上的贝文榘背上,仰着脖子,嘘声说道:“诶,行了,别装了,堂堂一位二品境剑修,在这里装修为被废,不嫌磕碜的慌。再有,装就不能装的像点,气息那么绵长给谁看啊。”
听到胡安夜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往他那边齐聚,唯有秦恒视线低垂,在那面生锈铜镜上游移,像是在找什么。
众人只见,那个先前在众目睽睽下被废了心湖气海,晕厥过去的瘦竹竿,陡然间一个蹦跳而起,眼神幽怨地盯着胡安夜,埋冤道:“前辈,你就不能像那位一样吗,看破不说破,让晚辈躺收渔翁之利不行吗?”
贝文榘嘴里的“那位”,正是视线在铜镜上游移的秦恒。
这一幕的出现,让众人尽皆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