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人算是从头至尾将喜堂中发生的一切,看的清清楚楚,所以不存在什么只看到片面,以偏概全的评断缺失,整件事情始末对错就摆在那里。
双手背负在后,双掌叠背而放的邑端明,想了想,说道:“何兄,听周围百姓的议论,似乎这严俊的名声不太好,是不是平日里就是个横行乡里,欺男霸女,不学无术的浪荡子?”
何文亮讪讪一笑,面露为难之色,说道:“邑兄,如果我说是,那便有挑起你这位北巡狩使针对上官之嫌,如果我说不是,那就有些昧着良心。邑兄你这一问,让我好生为难。”
邑端明轻轻点头,说道:“懂了。”
何文亮似是觉得这样说有些不妥,转而又道:“邑兄接着看下去,就知严大人的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邑端明没有回应,他只是望着喜堂中针锋相对的二人,眼眸深处划过一抹精光。
……
喜堂中。
温上清看着明显心境有所起伏的严俊,继续说道:“本官可没有说过严公子有罪,严公子说什么安上罪名,莫不是严公子做贼心虚,不打自招。
温府两任上门女婿,还没有踏入温家的门槛,便不是病死,就是下狱。这也太巧了些,好巧不巧,都是在小女招婿几日前。严公子觉得这巧不巧?”
严俊闻言,声音拔高几分,说道:“温伯父此言何意?莫不是在说温家前两任上门女婿之死,是严某所为?”
他面露讥诮之色,又道:“温伯父,您是一县父母官,说话做事都要给百姓立榜样,怎么能信口雌黄,诬陷本少爷?”
他声音再度拔高几分,望向周边观礼众人,摊着两手,说道:“大家给评评理,这便是温伯父的为官之道,血口喷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周围众人闻言,面面相觑,四下絮絮叨叨起来,场中不利形势,还真给严俊逆转了几分。
温上清脸色平静,望着严俊,缓缓道:“严世侄,本官可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问问你,觉得这些巧不巧,你在喊冤什么?辩解什么?难道是担心巡狩使大人来了之后,查到些什么?”
严俊脸色一僵,旋即恢复自然,“本少爷说不过温伯父,官字两个口,读书人两张嘴,什么都让温伯父给说了,还要小侄说什么。不管温伯父怎么误解小侄,小侄就是来给温婉妹妹道贺的。”
温上清上前一步,与之四目相对,“既是道贺,那便携礼前来,送上祝语,接着退到一边观礼。严公子,你说,是不是这个俗礼?”
严俊双目喷火地盯着温上清,几欲发作,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微微一笑,说道:“理当如此。”
进了喜堂后,除了与严俊言语了几句,便不再吭声,只是静静站在原地,安心看着“两虎相争”场面的范震,此刻眼见严俊在气势上弱了温上清几分,他爽朗大笑着上前,一边走,一边郎声说道:“来人啊,将本帮主送给温府小姐的新婚贺礼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