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把话说完,小姑娘冷哼一声,摇头道:“朽木不可雕也,孺子不可教也。”
池嘉青梗着脖子,想要辩解什么,最后话到嘴边,又咽回了肚子,悻悻然努了努嘴,心道:“这比自己早入门几天的袁红倩小师姐,长得好看是好看,就是那脾气不太好,也不知道将来能不能嫁的出去?
这个什么山海观,听那老道吹嘘的天花乱坠,可我估计就是个穷的叮当响的破败山门,否则你听过哪个一流江湖门派,还需要掌教亲自下山找什么嫡传弟子。
那掌教只需要坐在山门里面,就会有数不清的天赋高绝的道门种子,跑上山,哭着喊着抱着他的大腿,求他收徒,何需如此?
也就是爹相信这瞎眼老道的忽悠,我是半个字也不信。
哎,也不知道随这老道访过老友,入了山,何时才能回家,家里的那只大白猫,没我震慑,还不得尾巴翘上天……”
池嘉青就那么浮想联翩起来,脚下也不觉得磨出水泡的疼了。
瞎了一只眼睛的老道人,抬头看了眼愈加昏暗阴沉的天色,笑容满面地与池嘉青道:“徒儿,还是赶紧找一落脚地要紧,否则你背后那些特意从家里带出来的值钱物件,恐怕就保不住了。”
池嘉青猛然回神,满脸警惕,两只小眼睛四处乱看,嘴上紧张道:“牛鼻子老道,你是不是发现山贼了,他们在哪儿?要不我先把我背后这一篓子值钱的字画,先放你身上,反正你对我爹说,你是身怀武艺的高人。这样,我身无值钱的东西,他们肯定不会找我,找你的话,你就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牛鼻子,你觉得我的提议咋样?”
说到这里,两只小眼睛在四周山林找了许久,都没有发现山贼的池嘉青,看向抚须而笑的瞎眼老道,一脸认真神色。
小姑娘袁红倩没好气道:“师傅是提醒你快下雨了,要你快点走,一会儿被雨淋湿,又要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哭鼻子。”
池嘉青顿时满脸尴尬。
站在高处山道的瞎眼老道,看着两个小徒弟,一甩拂尘,抚须哈哈大笑,“吾徒儿,天赋异禀矣。”
过了半柱香功夫,师徒三人终于在一座山脚下搜寻到一座处在半山腰位置的山神庙。
这时候,天上已经开始下起细密的雨珠,雨水淋在身上,有些冰凉,但因为只是临近入秋,所以不显寒冷,反而有些凉爽。
只是,池嘉青就惨了,虽然雨水不大,可是字画之类,都是纸质物,又未装裱,所以他一见真的下雨,就立刻变得手忙脚乱,取下背篓,放在树荫边上,脱下外衣就要盖在背篓上。
一边盖,一边嘴上嘀嘀咕咕:“都愿死牛鼻子的那张破嘴,现在咋办,这都是我从家里带出来,准备那座道门如果实在不堪入目的话,就拿这些东西换成银子,当作返程路费的,可要是淋湿了,价值就要大打折扣,我哪儿还有回家的路费?
指望牛鼻子,估计够呛,他巴不得绑我一辈子在那鸟不拉屎的山门里,让我给他当徒弟,将来还要给他养老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