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宇彬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将军,家父确实在那楚氏糕点铺,与老板发生了点冲突,但那是因为家父觉得糕点铺老板做生意不地道,短斤少两,遂出言理论了两句。
那铺子老板偏偏摆出一副你爱买不买,不买就离开,完全不搭理家父的作态,家父一时气不过,便大声指责了两句,并让街坊四邻都来评评理,后来那老板见人越聚越多,就显得十分不耐,随手一记武夫拳罡砸在柜台上,那实木的柜台当即四分五裂,吓得众人纷纷四散逃离,随后那掌柜更是无理地对家父说,东西放下,不卖你了,滚。
如此所为,家父自然是怒不可遏,见过店大欺客的,没见过如此蛮不讲理的,家父这才抬出属下名头,想要吓一吓那名糕点铺老板,属下得到消息,也只是赶去,拉着家父离开,并无越矩之举。
将军提到此事,莫不是以为属下今日所为有以公谋私之嫌,故意偏袒陆大人家的公子,为难那糕点铺的一双儿女。如此,大人就误会属下了,属下绝非以权谋私之人。”
代明刚笑容玩味儿地看着冯宇彬,“倒是没有添油加醋,与事实出入不大。不过在这荒城出言恫吓一名绝顶化境强者,质疑对方做生意不地道,你冯氏家族还是头一份。事后知道那是何人,有否被吓破胆?”
尽管冯宇彬不知道代明刚说这些话的用意,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答道:“不瞒将军,后来在知道那是一位隐居在荒城的化境巅峰强者后,我吓的是几宿合眼,总觉得一闭眼,就有绝顶强者从天而降,一掌拍出,直接灭杀了冯氏所有人。
只是后来,时日一久,不见任何动静,这才觉得自己应该是逃过一劫。当时心中所想,既感激少主的英明三策,又想着自己往后应该惜福。”
冯宇彬所言,真真假假混杂其中,他也不嫌丢人,得罪世间一等一的绝顶强者,“怕”又算得了什么,必要之时,跪地求饶也在所不惜。
代明刚忽然笑的有些耐人寻味,也懒得去点出冯宇彬话中遮掩所在。他摸了摸腰间挎刀,环顾三人一眼,语气轻松说道:“好了,言归正传,今日之事,轮不到我来做主,那一对姐弟与陆按察使的公子之间发生的事情的对错,以及你们作为戍卫卫长,我这个戍卫守将,在发现事端后,没有第一时间抵达现场平息事端,其人其司该负什么罪责,待会儿都会有人定夺,大家都别急。”
三位卫长听的一头雾水,怎么说了半天,好像更成一团浆糊了,事件事件没有平息,也不出兵拿人,三人争执,守将来了,也没给出章程,争执因由,评判趋向是冯宇彬因私废公,故意刁难楚家两姐弟,又担心得罪漕运衙署,所以阻止拿人,一切趋于明朗,代明刚一句对错待会儿都会有人定夺,就不了了之了。
“不明白?”代明刚看着三人一副满头雾水的样子,突然收敛笑容,眼神变得无比冷冽。
卢煌道:“还望大人解惑。”
代明刚恨铁不成钢道:“从我出现,到这会儿,已经有一盏茶功夫,少主都在那边人群中给事端双方主持公道。你们作为本城护卫队卫长,来到现场,却躲着不露面,怕得罪人。你们说,这算是我领军不利,治军不严,还是你们玩忽职守,看菜下碟,无端争执,拖延时间,是否难逃罪责,应予惩处?”
“少主”
三人听到这个称呼,面色俱是一变,齐齐往那边人群望去,这才注意到那个一袭青衫的年轻人,正站在少女与陆舫升中间说着什么。
刚才他们抵达巷口,也有看到此人,却只当作是个爱管闲事的读书人,所以也就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