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奎斟酌用词说道:“少主,下官诸事繁多,张榜昭示,四处广而告之这件事你看,是否交由其他衙署?”
秦恒恍然大悟,“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荒城并没有设立如大蛮王朝国子监和南阙王朝太学府这样的衙署机构,是该设立一个,吏治要趋于完善,才能够自行运转。”
周奎恭维道:“少主明鉴。”
他才不管荒城是否需要设立什么类同国子监或是太学府的衙署机构,只要不是把那么多事情分摊在自己一个工事衙署的督造身上,一切都好说。不多麻烦缠身,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当然,关于职责之内的除外。
秦恒转头看向正在不远处书架旁随意翻阅典籍的张春仲,以及正盯着墙上挂着的那幅暗藏玄机的古画卷,揣摩其中奥义的崔红裳,喊道:“张先生,崔夫子,你们过来一下。”
张春仲闻言,立马将书籍放回书架原位,快步走到秦恒跟前。
崔红裳磨磨蹭蹭了半晌功夫,才不情不愿走到那姓秦的身边。
秦恒对后者故意在这些事情上,做出消磨自己耐心的举动视而不见。
他缓缓说道:“麋下书院开院,收纳求学仕子入学,广而告之,这件事就交给两位负责,你俩需拟定出一个章程,交由我过目。
另外,还需再招募几位夫子,此事也交给两位。我有几点要求,可以是名儒,但不能是迂腐死板之辈,可以是年轻学官,但不能是好高骛远,满口大话之辈……”
秦恒的话,说的极有条理,张春仲在一旁听的频频点头应是,崔红裳只是在听那姓秦的把话说完后,淡淡“嗯”了一声,以作回应。
低眉垂目站立一旁的周奎,聚精会神听着少主对两人安排事情。
他有留意到那两位应该是麋下书院未来夫子的一男一女,在听到少主的安排后,流露出两种截然不同的应对表现,后者的表现,令他十分诧异。
他不由多看了一眼那位中人之姿,身材十分丰腴的女子,心中暗想:“这般不把少主放在眼里,莫不是与少主有些难以言说的关系,才故意当着我们这些下属的面,表现的对少主冷落,不屑,其实就是做个样子给我们看的,这我哪能不明白。”
周奎自以为想明白了那女子如此表现的关节缘由,心中暗暗想着,以后一定要和这位女夫子打好关系,结下一份善缘,不求其他,只求自己万一遭到小人陷害,少主不察,要问罪自己的时候,有个人能够帮着自己说话,在少主耳边吹吹枕头风,说不定就能因此避免一场无端大祸。
秦恒自然不知道这位管着荒城工事的督造官,在听着自己与崔红裳的三两句对话后,就能联想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他要是知道,非得一巴掌拍在这家伙的脑袋上,问一句:“吃屎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