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府议事堂。
窦琮缓缓直起腰身,脸上再无先前的半分笑意,眼中精芒乍现,他看着坐在主位上,意态从容的年轻人,说道:“少主此话何意?是要卸磨杀驴,杀窦某这个有功之臣?”
秦恒眯眼看着窦琮,缓缓道:“今天在座诸位,人人都可说是有功之臣,唯独你窦琮不行。知道十六个人的名字,为何有你吗?不是因为你窦琮有功被点名,而是因为我想见见你这位能在荒城盘踞多年,斡旋于三方势力而不被发现的荒城四司重臣之一的窦司座是何方神圣?”
窦琮面色不变,“请恕下官愚钝,不明白少主在说什么,什么三方势力,什么斡旋,下官不懂。下官只知,少主入主荒城,窦琮第一时间选择投效,财力物力任少主索取,少主能够在荒城定鼎,有窦琮不可磨灭的一份功劳。少主若是觉得论功行赏,窦琮不配,窦琮已经禀申辞官归隐,大可不必多此一举的将那欲加之罪扣在窦琮脑袋上。这样做,岂不寒了众位同僚的心?”
秦恒笑意盈盈,“窦司座不愧是曾经名满北域的儒门高才,巧舌如簧,欲盖弥彰,趋利避害,信手拈来。”
“少主,持以吾心唯诚,怎知赤胆错付,如此便……”
窦琮脸上浮现出一抹愠色,义愤填膺的就想要说什么,却见秦恒摆摆手道:“窦司座不必激动,不懂没有关系,很快你就懂了。”
不等窦琮再狡辩什么,秦恒转头看向在之身边的五缨宗宗主袁进,笑问道:“袁宗主,五缨宗除了帮助江湖门派调停私人和宗门恩怨,获得不菲酬劳外,还会接单一些押镖生意离境,运往大蛮地界,以此填补五缨宗的日常运转?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在场之人皆是一愣,不明白那年轻人怎么一下子扯到宗门生意上来了,江湖门派,自然都有自己的内部营运,赚些钱财,来维持宗门的日常运转,否则光是打打杀杀,饥不果腹,何以维生?五缨宗做这两门生意,也是江湖同道人尽皆知的事,何必拿到台面上来说?
众人一头雾水,不明白秦恒到底想要说什么做什么,方才不是在说窦琮和三方势力勾结,斡旋其中而不被发现,怎么转眼又扯到五缨宗的生意上来了,弄得所有人都有些迷糊。
窦琮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一闪而逝,心道:“黄口小儿,心比天高,却只是一张嘴。”
袁进虽然不明白高坐主位的年轻人为何会提到五缨宗的押镖生意,但他还是点头说道:“没错,五缨宗的宗们生计,靠的是为江湖同道调停恩怨赚取报酬和押镖获得酬金来维持,少主知之甚详。”
秦恒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于押镖一事上,有一事不明,还望袁宗主解答一二。”
袁进抱拳致礼道:“不敢,少主请讲,袁进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恒问道:“五缨宗押镖的路线一般走的是荒城驿道,也就是官道,离境口应该是荒城边境与浩淼城接壤的南山防线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