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恒这句半开玩笑的话语过后,两人都未再言语,皆凝神望着天幕。
过了良久,秦恒突然问道:“前辈,武人六境,六品初沌境,五品容焕境,四品锻心境,三品淬骨境,二品脱胎境,一品化境,这之中,哪一境更为重要?”
林桃摸着鼻子说道:“少爷这个问题问得很白痴。”
秦恒笑着说道:“问都问了,白痴不白痴的,先放在后面。”
林桃拿小拇指一边掏弄鼻孔,一边说道:“其实少爷是想问,这个道基有损,根基不牢,到底对前进的大道影响有多大,初沌亦为基,基石不稳固,登临绝顶是否是一句空谈?”
秦恒摇头,笑而不语。
“不是?”林桃面露诧异之色,似乎对自己的猜测失误,感到不解。
秦恒点头说道:“真不是。”
林桃老脸一红,随即说道:“何谓武人六品?”
秦恒想了想,说道:“如初生婴儿去爬山,六品在山脚,五品原地打转,四品已步入稚童年岁,能稍稍向上攀爬,三品少年身,前路荆棘,前行缓慢,需披荆斩棘,慢步而行,二品已到青壮年岁,距离山顶一步之遥,一品人生大如意,登临绝巅,俯瞰山下辽阔,当此风华正茂。”
林桃不置可否,又道:“那神窍之境呢?难不成是站在天上,傲视苍穹?”
他自问自答道:“狗屁不通,比喻得驴唇不对马嘴。”
秦恒一脸悻悻然,笑容略显尴尬,“还望前辈指教。”
林桃一脸不耐烦,道:“老夫不会教人,你这番故意在老夫面前说得狗屁比喻,老夫虽然觉得是错的,但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秦恒目瞪口呆。
林桃又说道:“倒是记得林桃李的那个时代,有位大人物说过这样一句话,武道修行,与天地争,与人争,与道争,与己争,道道通途,方见尽头。”
秦恒笑容古怪,“前辈口中的这位大人物,不会就是前辈自己吧?”
林桃低头摆手,道:“少爷也别管那位大人物是谁,说得有理你听着就是,无谓争论什么人说的。”
秦恒“深以为是”,旋即意识到一个问题,于是问道:“前辈所说的武道修行,与何谓武人六品,有何关联?”
林桃神色尴尬,一闪而逝,随即似恼羞成怒,语无伦次道:“殊途同归,管他几品,都是修行。”
秦恒思忖良久,初闻感觉确实风马牛不相及,现在想想,也似乎有些道理,只是这个“道理”,衔接的关键他还没能想通罢了。
想不通,秦恒就先记在心里,放在一边,留待闲暇时琢磨。
转而,他又转回前面话题,道:“前辈还是谈一谈这武人六品中,哪一境更为重要?”
林桃神色恢复如常,手指从鼻孔中掏出,两指轻弹,一粒不可名状的物事被其弹飞落入雨水中,做完这一切,他才说道:“走修炼一途的武人,皆认为道基最重要,踏入武人六品的初沌境,为修行垒基石,根基要打得牢固,不能有损伤,不能有外强中干的现象,要固若金汤,牢不可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