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年鹿扭头看向止步在棋盘一侧的来人,两个翩翩少年郎,和一头发乱糟糟的猥琐中年人,旋即意识到什么,复而视线重新转回棋盘上,冷哼一声,道:“典小子,有出息了,离城数年,也不说回来看看我这老头子。”
来人正是在入城之后与秦恒五人分道扬镳的连如玉(典方褚)、赵丹罕与唐瓮。
如今覆上翩翩少年面皮,身着红衫白底开襟对领简装的连如玉,气质与原先的温文尔雅迥然不同,端得是一副年少轻狂模样。
他莞尔一笑,说道:“这不是前来探望关老了嘛?”
关年鹿脸上浮现出几分笑意,只是声音依旧带着股埋怨之意,“恐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连如玉嘿嘿干笑两声,并未反驳,转头看向赵丹罕,说道:“关老,纵观棋坛百年风雨,您老常青树,未曾有过败绩,今天晚辈斗胆带了位棋坛后进,向您老讨教一二,还望您不吝赐教。”
关年鹿捋须轻笑,连如玉这番话恰恰说到他心坎上去,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是为千古“至理”。关年鹿这才抬头正眼端瞧典方褚口中的棋坛后进,打量片刻,不苟言笑问道:“棋道造诣高绝?”
赵丹罕笑容腼腆,拱手作揖道:“晚辈初窥门径而已,高绝二字实在让晚辈汗颜。”
关年鹿满意点头,“那也不错,小小年纪便能初窥门径已是不俗。”
老者说到这里,斜瞥了陆传山一眼,又道:“有些人,终其一生,连棋道的门槛朝哪儿开都不晓得,也是天天下棋。”
被关年鹿瞅地心底发毛的陆传山,低头暗自骂娘。
赵丹罕看着连如玉口中的“臭棋篓子”,刚要说什么,就听见他又说道:“还坐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让座,和你小子下棋也忒没意思了,老是我胜,外人传出去,说老夫以大欺小,好赢不好听。”
陆传山似乎早就对老者的脾性习以为常,风轻云淡的抱拳起身,对那少年做了个请的手势,退向一旁。
赵丹罕连忙冲陆传山拱手作揖回礼,又给关年鹿一揖到底,这才坐在那名被老者贬得体无完肤的石墩上。
连如玉看向起身后伫立在棋盘一侧的陆传山,抱拳说道:“陆按察使,别来无恙啊。”
陆传山也是笑道:“别来无恙。”
荒城如同一国王朝,设立各个职司衙门,负责荒城辖下事物,整个境内皆以城主府为尊,三位城主相当于皇城中的一国之尊。巡察司是荒城内负责监督各司衙门的暗谍机构,兼顾负责荒城安危,还要监察城中百姓的动向,直属城主府,也能说是城主府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