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骏根本就不给那年轻人调整气机,休养生息的机会,脚下一个腾挪,瞬息间又来到年轻人身前丈许开外,出拳朝之腹部砸去,嘴上并说道:“早就想揍你一顿,今天趁此机会一了夙愿。”
脸色苍白,挨了两记重拳的秦恒,似乎半点不觉疼痛,不退反进,一拳而出,对准梁骏的高鼻梁。他依旧不曾说出半句言语。
“嗵”
“咔嚓”
一声如重物砸击的低沉闷响,一声骨头断裂的清脆声响,两声几乎同时传来。应声二人,同时后撤数步,疼的龇牙咧嘴。
短暂停息后,两人又同时欺身而上,迅速扭打在一起,你来我往,拳拳到肉。
两人对拳,都未动用修为真力,不然以梁骏的实力,十个秦恒也伤不了他分毫,纯粹肉身力量的比较,打得难分高下。
半个时辰后,全身伤痕累累的二人,相对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歇息片刻,梁骏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无比痛快,他看向那个如今瞧着有几分顺眼的年轻人,如释重负道:“梁骏谢过少主成全,死而无憾了,现在我相信老钟的那句大庆只有在少主手里才会更好的言语了,梁骏错了,大错特错,不求少主原谅,只求少主能够善待这些随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也是能为大庆死战的将士,只是被我蛊惑,蒙蔽了双眼,才会有今日此大不敬之举,他们的心依旧是向着大庆,这一点,毋庸置疑。”
说到这里,他猛然抬手向自己的天灵盖拍去,脸上笑容坦荡中夹杂着几丝不甘,仰天长啸,“谁说大庆灭了,大庆庆王旗依在,大将军,犯将梁骏这就去酆都追随您。”
梁骏凝聚全身真力的自毙一掌,当快要接触到天灵盖的刹那,却陡然察觉有一股强横无匹的力量,直接将他的手托起,任他使尽浑身解数,依然下不去分毫,最后,整只右臂直接被这股力量给压断了。
梁骏扭头看向阻止自己的那位存在,在这里,也唯有他才有这份实力,虬髯客不疾不徐地往这边走来,什么话也没说。
秦恒右手撑地,艰难站起身,一边拍着身上泥土,一边说道:“梁将军这就要死了,那我受得这满身伤不是白挨了。方才憋着一口真气没有说话,其实是想告诉将军,我们拳高论对错,既然将军胜我一筹,那么便是将军对了,此事就此翻篇,再也不提。”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以前就听秦老粗说,大庆诸多将领中,论骁勇善战,梁将军绝对是排得上号的,今日亲身领教,果然当得起秦老粗如此评价。”
秦恒抬头,目光清澈看着梁骏,“只有一点,我想不明白,这么多年了,梁将军始终瞧我不顺眼,这是为什么?”
被虬髯客救下的梁骏,内心已然复杂至极,紧接着又听见年轻人近乎儿戏的不计较言辞,内心更不是滋味。
梁骏左手撑地,吐出口中血水,长呼一口气,看着年轻人,怨忿道:“为了一口气,怨气,你秦恒污了大将军的名声,一个从小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尽干些拈花惹草,欺男霸女的龌龊事,何以当得起我等抛头颅洒热血的大庆儿郎的一声少主,你不配。”
秦恒两手在脸上一抹,步履蹒跚地走到满脸血污的梁骏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缓缓道:“梁将军是见过我盛气凌人,见过我欺男霸女,欺负妇孺,还是见过我拈花惹草?都没有吧,不过是从他人口中听到我这个大庆最大的纨绔子弟所谓的声名狼藉的名声。”
他忽然笑了起来,“就以此,我挺冤的。今天我就告诉梁将军,那不是我秦恒。”
不管梁骏相不相信,秦恒直接话锋一转:“我还是那句话,这里的事就此翻篇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