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茶水吞咽下去的辛若兮,一边低头擦拭着身上的茶渍,一边语气不善的说道:“什么就对了?什么这笔账就明明白白?”
秦恒同情地看着辛若兮,这个眼神被刚刚抬起脑袋的丫头清晰捕捉到,辛若兮立时炸毛,猛然起身,指着年轻人的鼻子,恶狠狠说道:“姓秦的,今天你若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我,我非让你搬出去睡大街。”
秦恒冲辛若兮压了压手,“别急,先坐下再说。”
辛若兮声音更大,又作掐腰姿态,“不坐,你说。”
秦恒表情委屈道:“你这样做生意不实诚?”
“我不实诚,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辛若兮兑酒,从来不掺水,从来不给顾客缺斤少两。”辛若兮冷哼道。
秦恒摇摇头,“扯远了,你想想,今天你生意如此红火,赚了许多钱,这全因为那位充当门神的美娇娘,而那美娇娘是来找我,那也就是说,如果没有我,辛家酒铺就不会赚那么多钱,也能变相说,全因为我才有今天辛家酒铺赚钱的因由。你说我说的在不在理?”
秦恒说的有些绕,但将之捋顺的辛丫头,真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但就是有什么地方感觉不对劲,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出所以然,“然后呢?”
秦恒眨了眨眼,道:“既然是因为我,才会赚那么多钱,辛姑娘是不是应该分秦某一半,这样,这笔账才算真正捋顺。”
这番话一出,站立掐腰的辛若兮,终于回过味儿来,心思清明的她,蓦然收敛怒容,坐回椅子上,摆着与年轻人同样的姿势,只是与之相反,两个脑袋几乎撞在一起,四目相对,辛若兮笑盈盈道:“要不我将今日的收入,全部分你如何?”
秦恒笑容灿烂,“那当然最好啦。”
辛若兮陡然变脸,直起身,一拍桌子,“做你的春秋大梦。”
随后一甩衣袖,摔门而去,留下满脸悻悻然,眼中却包含笑意的年轻人。
没有诸事烦扰心神的时候,世事许多都美好,姑娘美好,心思美好,相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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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天蒙蒙亮。
又是一个阴雨绵绵天,以往这个时候,辛若兮开铺出市,街上早已经传来赶早市的百姓喧哗吵闹声,今日又逢阴雨天,人流就稀薄了许多,街对面的包子铺,排队的人,也比往常少了很多。
辛若兮开铺之后,就准备照惯例,到对面包子铺去买两份清粥,一碟咸菜,四个包子,她与爷爷的早膳。至于那年轻人一行的早膳,等自己吃饱喝足之后看心情,心情有所好转就给他们去买,还是耿耿于怀的话,今天就饿着他们,虽然这么做,对跟着年轻人的同伴不厚道,但是,谁让你们是一伙的来着。
放在门后的那把伞,辛若兮看了一眼,却没有拿,心想几步路,冒雨一个来回也要不了多长时间,何况这样的丁点雨,到了老马叔的铺前,又有屋檐遮挡,也淋不着自己。
辛若兮摆出一个迈步前冲的姿势,大步跨出门槛,还没跑出几步,脚下猛然一停。
在她家酒铺门前不远的地方,挂幌幡的招牌旁,有三人驻足,且全都注视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