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那个病怏怏的年轻人,伴着无尽的谩骂声,推开二楼的一间房门。
同随而至的虬髯客,被门口的两个十来岁的双胞胎小丫头,拦在了门外,说是小姐吩咐过了,只有这位公子可以入内。
年轻人一笑,虬髯客也没有强求,如塑雕一般,站在二楼护栏前,面对楼下大堂,一动不动。
秦恒推门而入,刚往里走出几步,房门便自动合上。
接着就听到,之前才子擂台上那个婉转动听的女子声音,在自己耳畔响起。
“一剑天来云中客,坐望山门有谁知?古来圣贤多坎坷,春江水暖唯自知。”
秦恒循声望去,只见眼前的女子,与之前在才子擂台上见到的温婉动人的模样,大相径庭,简直判若两人。
香肩微露的抹胸装,身形慵懒的躺在一张半靠椅上,身上盖着一件薄纱,薄纱半透明,覆盖其下的傲人身材,若隐若现,十分勾人。女子神情妩媚,赤足在外,眼神望着年轻人,表现出来的是迷醉。
房间里还有两人,一个年逾古稀的老嬷嬷,坐在西北角暗处的一张椅子上,看上去是在闭目养神。
另一个,是一个油头粉面、擦脂抹粉,给人感觉娘里娘气的二十余岁青年,他站在女子身侧不远的地方,俯身桌前,在一张半成品的画作上,涂描个不停。最引人瞩目的是,这个油头粉面的青年,时不时会抬起左手,捻出一个兰花指。
听到有人进来,这二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秦恒面对三位行为举止都有些怪异的房中人,表现的很平静,他自顾在正对门口的圆桌落座。如此一来,女子、老嬷嬷、青年三者,就以犄角之势,将之围在了其中。
这时,念过年轻人之前所作诗词的林墨烟,扭转了一下身子,侧躺在长卧椅上,这个动作,将其妖娆的身姿,展露无疑,更添几分妩媚,也愈加勾人,她又道:“虽然才情有些差强人意,但是所表达的意思甚合我意,尤其是最后那句,春江水暖唯自知。”
秦恒却笑道:“不知林姑娘刻意选择秦某拙作,邀我上来,所为何?”
林墨烟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花枝乱颤,半晌才平复,她缓缓坐起身,望着年轻人,浅笑嫣然道:“不是公子在找小女子吗?”
两人眼神碰撞,四目中尽是茫然之色。
装傻充愣,都是个中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