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晋缓缓转头,看向唇红齿白的少年,笑道:“以祁长老之见,我应该如何选择哪一家?”
清秀少年乃是岩山派内门长老祁涛林,二品脱胎境实力。祁涛林因少时吃下一株不知名花种,身体便一直维持现状,不再成长,至今为止已经有三十余年,也就是说,祁涛林的真实年龄,已经是一个快活了一甲子的老人。
祁涛林将念珠戴在手腕上,然后道:“宗主既然问我,那我便为宗主分析一下此三家,只为能给宗主做一参考,宗主只管一听,至于是何决策,还要宗主来拿主意。”
饶晋轻轻点头,随后站起身,坐在堂前的一张雕工精湛的荷花椅上。
祁涛林说道:“蛮令府乃是大蛮王朝的直设分府,分管统辖州、郡、县府各等阶地方的诸项事宜,而西圆城的蛮令府,不过是小小的县府,权利有限,抛来的橄榄枝太小,于我岩山派来讲,盘子太小,价值也就小。”
顿了一下,又道:“寒音寺,霖窑州地界当之无愧的执牛耳者,神秘、势大,但他们终归是和尚,论功法,论修炼,与我岩山派是大相径庭,他们讲的是什么,是教化,是修行,于我岩山派而言,各项类比,意义不大。”
饶晋把玩着一个杯盏,对清秀少年的话不置可否。
祁涛林刚要继续,这时身边传来将来“咳咳”的声音,黑衣老妪在一旁轻咳了两声,然后用那苍老难听的嗓音说道:“祁师兄所言,赵慧不敢苟同,照师兄所说,蛮令府也好,寒音寺也罢,都被师兄分析的对我岩山派一文不值,那难不成还要选择与我岩山派同为二流宗门,且还弱上一筹的中正宫?”
“此言差矣,赵慧师妹,请勿将你与中正宫韩正清的个人恩怨,拿到此上面来说,这会误导宗主的决策。”祁涛林依然笑容满面道。
老妪手中拐杖在地上轻磕了两下,阴阳怪气道:“谁不知道祁师兄与韩正清那贱货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说着,老妪的浑浊目光在清秀少年的身上审视了一遍,笑容古怪道:“就是不知道师兄这等少年风采,能否满足韩正清那贱货。”
话中意,极尽讽刺,尽揭其短。
少年斜瞄了一眼荷花椅上的饶晋,见其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祁涛林转而是脸上笑意仍在,只是已无和善意味在里面,“赵师妹,中正宫虽说同样是二流宗门,但正如你所言,它比起我岩山派的势力还弱上一筹,那他们此次前来,定然是想着与我又出一位化境宗主的岩山派联盟,既是如此,想来定然带着十足的诚意前来。相反,我们再去看看蛮令府和寒音寺,一个背靠大蛮王朝,一个神秘强大的一流势力,这样的势力,联盟也好,依附也罢,可控性太缺失,也就是,他们若起了其他念头,我岩山派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老妪反驳道:“蛮令府是……”
饶晋站起身,看着从要分析三家,给自己作为参考决策的二人,再到各自暴露心有所属的势力,他笑容平静道:“二位长老,无需再争,我们不妨去见一见这三家来人,直接挑明谁予利多,且只成联盟关系,我岩山派就选谁,不就妥了。”
祁涛林二人闻言称是,接着便是怒目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