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郎年轻人却浑然不在意,神态自若,从始至终面对别人异样的目光,又或者那些个门派女弟子半点不遮掩的示爱目光,置若罔闻。
此刻,这一排站在队伍最末尾的俊郎年轻人,正是秦恒。
任浚湟身前两人,是与之同门的师兄师姐,再之前便是虬髯客黎春城,虬髯客之前是赫连海唐瓮四人。
岩山山脚下,秦恒一行遇到想要趁岩山派新任宗主就任大典的机会,来到岩山撞大运的任浚湟师兄妹三人,任浚湟与秦恒“相谈甚欢”,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其后一行九人便结伴登山门。
任浚湟是一个藏不住话的人,认为与你混熟了,就开始将肚子里能拿得出来的东西全部往外倒,这一路从山脚到山门,不过数十丈路程,秦恒就已经从任浚湟口中了解到岩山派的武功根脚,西圆城附近有哪些势力,岩山派上一人宗门麒麟上人丰昊峰那则“慷慨就义”的故事,以及今日岩山派就任宗主之位那名天才弟子的身份,名字,成名绝技,等等。
任浚湟在自我洋洋得意,说出这番话的同时,眼中毫不掩饰望向队伍前记录礼单的美貌女子的仰慕之意。
与身后年轻人之所以讲那么多,实在是他太想找到优越感,任浚湟所在的门派,是一家不入流的小帮派,帮主是一名堪堪有三品淬骨境实力的小高手,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作威作福,但一见到临近一门有三品巅峰境界高手坐镇的小帮派,便立刻表现的点头哈腰,跟孙子一样。
任浚湟也是跟着帮主装孙子装孙子装的多了,实在是太想出人头地,不用看人脸色行事。而今,有在一个土老帽面前表现的机会,他都不愿放过。
这个土老帽,指的正是任浚湟身后的秦恒,在任浚湟见到这个相貌长得不错的年轻人的第一眼起,从他问东问西,对于宗门之事支支吾吾的表现来看,任浚湟认定这家伙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所在帮派甚至不如他所在帮派势力强大,因而难以启齿的土老帽。
秦恒先是恭维了一句,“以任兄资质,进入岩山派绝不成问题。”
见到任浚湟脸上愈发洋洋得意的笑容,秦恒表现的愈加谦卑,又道:“任兄所说的寒音寺,是否就是霖窑州境内唯一一座一流势力的佛寺,霖窑州地界,江湖门派中当之无愧的执牛耳者?”
任浚湟点头道:“没错,不过那是佛寺,愿意出家当和尚的门徒太少,而且那寒音寺神神秘秘,很少有听说过他们收佛家子弟,我对他们了解的不多。”
秦恒继续问道:“任兄说岩山派那位天才饶晋,即将即位岩山派宗主之位,他如今多大年龄?”
任浚湟“嘘”了一声,示意秦恒小声点,然后他将声音压的很低,说道:“只有三十六岁,厉害不厉害。”
秦恒跟着任浚湟讲道:“厉害。”
任浚湟前面,他那个叫马莲儿的小世界,回头俏脸嗔怒,“浚湟,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当心有人心怀否侧,图谋不轨。”
说着,马莲儿大眼睛狠狠剜了那容貌英俊的年轻人一眼。
年轻人仰头看天,视若无睹。
天上,朵朵白云遮碧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