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呼声的小辈们,立刻吓得噤若寒蝉。
堂中再度安静下来,赫连峙说道:“你们猜的没错,族中再遇危机,或者说是我主脉掌权一系遇到了危机。”
族长赫连峙张口就抛出重磅,这一次已经有所意料的小辈们,虽然心中同样有震惊,但只是相互望望,并未议论,发出声响。
那灰衣老者在打呼镇着。
“于我们赫连家而言,年前完颜与公孙两族想要吞并我赫连氏族,是摆在台面上的,可眼下的危机,却是处于无形。”赫连峙接着道。
从坐下开始,一盏茶功夫,既没有与相邻人言语,也未发表任何言论的赫连福,问道:“父亲,此话何意?”
步入中年,仍对父亲畏惧如虎的赫连福,在踏入这议事大堂的那一刻起,就打定主意装聋作哑,从头到尾。
在这个族中可谓毫无地位的他,与其他人一样,一样不知今日会议内容,根本没想过去问,或许说是懒得晓得更恰当。
族中大权尽皆掌握在父亲的手中,已过古稀之年还没想过放权的赫连峙,已将这些皆有虎狼之心的嫡系子孙的那一层薄薄的亲情消磨殆尽。大家对于他,除了怕,甚至不少晚辈心中,盼着他早点死。
赫连福虽然一开始是这样想,可父亲一个瞅过来的眼神,他就只能按着他的意思照做。
赫连峙示意他这个嫡长子开口问。
“你的脑子是吃干饭的,整日不思进取,待在族里,就知道吃喝玩乐,如此浅笑,只要愿意深思,哪会看不出来。”赫连峙一脸恨其不争,怒骂道。
赫连福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其他人也见怪不怪。
这个对孙子格外宽容的族长,对自己的两个儿子却是非打即骂,面上怒其不争,打骂一点不手软,背地里却又暗示他们不需要上进,比如武学秘籍,与掌权者安民之类的书籍,一律不许碰。
赫连禄,赫连寿,仍是端坐,脸上未有任何表情变化。
赫连野粟与赫连勃,一个眼中闪过喜色,一个眼中闪过怒色。
赫连浩眼中闪过幸灾乐祸。
其余五位孙子辈,亦是神色各异。
但八人心里,对这个喜怒无常,性情让人难以捉摸的一族之长,更加怕了。
赫连峙将台下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突然笑着看向赫连勃,道:“勃儿,族中三位长老之一的易长老死了,你知道吗?”
赫连勃坦然自若道:“回爷爷的话,孙儿略有耳闻,还当是谣传。”
“爷爷告诉你,是真的。”赫连峙说着,笑容愈发像个慈祥长辈,和蔼道:“勃儿,是否听说,赫连长国一脉此次春闱比试排名第四,全部要归功于那个叫作秦河的年轻人?”
赫连勃神色不变道:“孙儿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