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听到这句话,这才转头看向一旁跟在自己身后一步远的高大青年,他平静道:“一开始就心怀芥蒂,非我所想,也非你所愿。既然你承认这层主仆关系,那么接下来你我都要扮演好各自的角色。”
“阿海明白,会做好自己的本分。”
赫连海后背冷汗直冒。
秦恒不言,继续前行。
二人出了镇子,站在镇边与下村之间的小溪边,秦恒对赫连海说道:“不知道是赫连长国,还是那位乌青花夫人放心不下我。”
赫连海回望了一眼,离自己二人百丈距离的一座圆顶屋舍的背面遮挡处,有两颗脑袋鬼鬼祟祟的探出来。
赫连海心领神会,说道:“公子,我去送这二人先回赫连府。”
秦恒笑道:“找何理由?”
赫连海道:“不用找,就说公子不喜,传话回去,赫连家主也好,乌夫人也罢,岂能不明白什么意思。”
秦恒看着赫连海,目光深沉,而他的脸上却在笑,“理由是个好理由,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卖的是你的公子,他(她)岂不是要说,那姓秦的鼻子插大葱,装相,三分颜色就要开染坊。”
继而,秦恒接着道:“不过,我也觉得这个理由最好,你就如此说。”
赫连海心底拔凉,公子如此说,他当然明白什么意思,先前在镇内说了主仆关系,转脸要你仆人去为主子分忧,你拿主子做了挡箭牌,于情于理于身份,皆说不通。
赫连海想要解释什么,他根本就没有公子心里延伸的想法,然而刚张嘴,却听到公子又道:“阿海,公子只是要你凡事多想些,在公子这边无事,可以后,将来,走出冼苏镇,遇到的人和事,若是说话做事不过脑子,于江湖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于庙堂你会被那些粘上毛就是狐狸的老油条玩死,于战场,被人利用当炮灰,犹不知。为何会有那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大俗言语,道理早在。”
顿了一下,他笑着道:“不过,在公子这里就只说一种话,真话,公子爱听。”
赫连海瞬间明悟,他的脸上感激与敬畏交汇,抱拳弯腰道:“阿海感谢公子教诲,多谢公子用心良苦。”
公子是在教自己。
秦恒看着溪水流长,缓缓道:“教你也在利我,谢我可以有,但不必在感激涕零。”
赫连海笑了,公子说话自相矛盾啊。
“公子,书上说,人情练达即文章,文章水平的火候,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应该与公子的境界无二,阿海佩服。”
赫连海绞尽脑汁,收罗自己所看过的所有书籍文章,终于想到了一句合时宜的话,说出了这番自以为很有水平的话,拍出一个大大的马屁。
秦恒笑着回了一个字,“滚。”
赫连海屁颠屁颠的去解决问题,年轻人蹲在水边,看着溪水对面的老翁赶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