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
“第五”
秦恒与赵无疆,前者喊第三,后者喊第五,赌局就此敲定。
“小子,以为看了点历年春闱比试的典历,半月的集训,再加上你那些乌七八糟的炼器,为他们提高了整体实力,就笃定赫连长国一脉会排入前三。”赵无疆老神在在道:“老夫告诉你,绝无可能。”
秦恒作洗耳恭听状。
羊皮袄老头却偏偏不解释,自顾地往前走。
秦恒无奈摇头,也不追问,与赵无疆的这个闲来无事的赌局,对他来说输赢并不重要,只当是个消遣。
即便输了,两本世间珍本的秘藏典籍,给了他,他也会念着自己的好;赢了换来这个赫连氏族第一高手的存在,护自己三次不死,怎么看都不亏。
一老一少,一边往前走着,一边闲扯着,再没就先前的话题深究,而是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闲谈。不知不觉,走到了比试臂力的类项场地,两人止步。
有认出赵无疆的族人,纷纷上前见礼,这老头都是微微点头致意。最后见老爷子没有搭理他们这些人的意思,也都在见过礼后,很识趣的走开了。
两人站在外围,赵无疆眯缝着眼瞅着场中正在徒手肉搏的两名族中莽汉,说道:“南阙王朝谈教化,谈锦绣文章,谈御下之术,谈的东西有很多。北域连天下都没能做到一统,那个气吞山河,胸有韬略,能容天下,志在一统北域万族的大蛮王,在这座草原与沙漠共存的北域励精图治,呕心沥血了几十年,也只做到大半统一。北域在大蛮王的手里,谈的是什么?你要是他,应不应该将北域大一统,再去和南阙一绝雌雄,征战天下?”
秦恒一愣,旋即道:“阿爷怎么会想到这些?”
“闲来无事,谈谈你的看法。”老头背起手,继续往前走。
秦恒跟在一旁,想了想,说道:“大蛮王的确是一个胸怀大志,可称一代枭雄的绝顶人物,短短几十年将偌大北域疆土做到大半统一的程度,不说这其中的艰辛,单单北域万族,想一想人心所向,那信服二字有多难。再说氏族之间从古至今积攒下来的旧弊,彼此间的摩擦厮杀,大吞小的旧习,将这一切揉杂,成为今天的规模,城池林立,秩序井然,还可拉出一支数百万对外作战的雄狮,南攻护疆,北域子民称其为共尊,当得起。”
“小子,你在故意曲解老夫的意思。”羊皮袄老头吹胡子瞪眼道:“别在和老夫打马虎眼,顾左右而言他。”
秦恒讪笑两声,说道:“北域谈什么,天下皆知。谈掠夺,谈温饱,谈脱离这块他们眼中的贫瘠之地,谈怎么将巍巍马蹄踏在中原腹地,娶美娇娘,喝美酒,占领南阙的沃土。”
赵无疆蹲下身子,在地上拽了根狗尾巴草,衔在嘴里,脑袋一晃一晃。
秦恒接着道:“至于阿爷说我若是大蛮王,应不应该在一统北域之后,再去和南阙作战,当然首先我不是大蛮王,也够不到那个层次,自然回答不上来。”
“小子,又将问题抛还给老夫了,你的心思就不能想事情简单一些,又以为老夫在试探你。”
赵无疆略显颓丧道:“那好,我们换一种说法,你不是说自己是读书人吗,那你就以读书人的眼光说说大蛮王为何不等一统北域之后,再去攻打南阙,那样不是胜算更大。”